20多个人拼尽全力地奔跑,低温好像将他们的血液和肌肉冻住了,没迈出一步,肌肉就传来拉扯似的刺痛。
终于来到黑太子医院,升起壁炉,一群人举在火堆旁取暖。亡魂没有缠着他们,温度回升了一点。
“一点半了。”屠呈看了一眼挂钟,“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高梦棠把手凑在火堆旁边:“剩下的,就看隗维了。”
*
“全体注意,20分钟后发起进攻。”安宁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过来。
隗维附着着左手手背的法阵,闭着眼:“松沉雾呢,他去暗杀主教了么。”
“嗯。”赫仑说,他正用一把气垫梳,梳理着自己双翼的羽毛,“你为什么要让松沉雾拿到铁娘子的控制权?”
隗维睁开眼,缓缓点了支烟:“松沉雾就像一头斗牛,见到红色就兴奋。给他战斗的资本,他就会沉沦在杀戮中,直至杀红了眼。”
“好斗的公牛,结局只有一个。”隗维吐出的烟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色,“被刺死。”
*
“啧,没意思。”
富丽堂皇的客厅中,松沉雾抬起一只脚,踩在主教的肚子上。
他身后,白苛和白萋萋怜悯地望着奄奄一息的主教,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
主教呕出一口血:“你到底是谁,你只是孟非的保膘,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但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松沉雾的皮鞋一挪,踩住他的侧脸。嘎达一声,下巴脱臼。
松沉雾踩着主教的头,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执起主教的左手,堪称优雅地把他的袖口卷起来:“控制铁娘子的法阵,就是这个吧。”
左手手背,有一个圆月宝球的图案。松沉雾手中的刀翻出几个花样,刺啦€€€€
刀刃刺穿主教的手背。
“啊€€€€!”主教闷哼一声,咬紧的牙关中渗出鲜血。
惨叫和血液,就是松沉雾的兴奋剂。他故意放慢速度,像在高级西餐厅里切牛排一样,闲适淡然地把主教左手手背上的法阵,连骨头带肉地割下来。
做完这一切,松沉雾抓着那团血淋淋的骨肉,坐在沙发上,主教捂着被挖出一个血洞的手掌,压抑着喉咙中的痛呼。
“杀了他吧,他的叫声会把别人引过来。”白苛提议。
“不急。让他再挣扎一会儿。”松沉雾摘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放在茶几上,“我好久没杀个人玩玩了,我离开杀戮,简直像吸丨毒者失去毒|品。”
白苛疯狂腹诽:暴力狂,变态!但他的表情依然沉静。
松沉雾右手握着尖刀,毫无迟疑地刺穿自己的左手手掌,剜掉中间的骨肉,割出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洞。
全程,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松沉雾拿着那块从大主教左手割下来的肉块,放在自己左手手掌的空缺处。
法阵亮起,衔接处的发出滋滋的声音。血管发光,变成银白,仿佛有水银在皮肤底下流淌。
“松首领,你怎么样?”白苛关切地问。
“死不了。”松沉雾打量着自己的左手,衔接处,有一圈暗红发黑,凸起的不规则伤痕。像冷却后的火山岩。
他按住法阵,召唤铁娘子。因为不适配,法阵运行时,整条左臂火烧火燎的疼,但还可以运行。
暗金色的铁娘子,静静伫立在窗外,双手在裙摆前交叠。松沉雾与她隔窗对望,勾起嘴角一笑:“很好。我们再去抢两个铁娘子过来,名单呢?”
白萋萋双手将名单递过来,面色犹豫:“松首领,谨慎一点吧,移植法阵就像移植器官,身体会产生排异反应,这次成功是幸运,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