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佞攥住长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元禄剑仙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只有两只手、一条命。”
剑术再高超又如何,杀不了人的剑仙,手中剑和路边的树枝有什么区别。
他说的话沈玉衡一概没听进耳朵里,心底只惦记着某个脑袋不聪明的笨魔修。
时间过去也有一炷香了,谢忱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找到了玄卿。
他又是一剑死死穿透楚思佞的右肩,冷声道,“我倒有事要请教你,喝下女娲之泪的人如何将孩子从腹中除去?”
楚思佞意料之中地嗤笑了声,“果然是为此事来的,可惜你白跑一趟,那女娲之泪没有解药,喝下之后只能生下孩子。”
为了玄卿,沈玉衡还真是用心良苦,宁肯废去双手,也要逼问出女娲之泪的解药。
沈玉衡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地收起剑来,“当真没有办法?”
“硬要说倒也有,”楚思佞微微笑着,身上可怖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剖腹取胎,你舍得么?”
话音落下,沈玉衡脸色骤冷。
他绝做不出那般狠毒的事,倒是楚思佞这般的魔修说不准会做。
“所以,你逼玄卿生下孩子,也是为了剖腹取胎?”
楚思佞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出声来,“我与玄卿已结夫妻,感情甚笃,你如此诽谤与我,我可不认。”
谁问他感情好不好了?
沈玉衡看蠢货般看了一眼楚思佞,“你最好真的与他感情甚笃。”
不然迟早有后悔的那天。
时间已拖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只是临走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沈玉衡冰冷的神色微有波动,
“谢忱,你可认得?”
楚思佞:“……谁?”
沈玉衡难得耐着性子重复一遍,“谢忱,你手下的魔修。”
“你觉得,我会闲到把每个废物的姓名都记住?”楚思佞自然是不认得的,他手底下的魔修数都数不清,整座魔域都是他的属下,光是记住四魔将都已经足够吃力,毕竟每过十天半个月就要换人。
见他如此,沈玉衡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像谢忱那般的魔修,但凡见过便绝不会忘记,楚思佞的神情不似作假,至少可以排除谢忱是楚思佞派来的卧底这一嫌疑。
元禄宗不能再出现一个魔修卧底了。
“既然如此,那便祝你与玄卿百年好合。”沈玉衡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足尖轻点,身形刹那间便出现在断裂的梁柱上,“不必远送,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
“你以为能从这里逃走?”楚思佞眉宇微蹙,方要出手拦下他,忽然间想到什么般,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你带了帮手?”
倘若真是要救玄卿,又怎会先来杀他,直接把人救走岂不更加方便?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临夜阁混进了奸细!
被他识破,沈玉衡颇为讽刺地笑道,“当然,你送给我的好帮手,我还要多谢你……”
他话还没说完,门口却忽然出现两道人影。
玄卿立在门槛前,手心是被挟持住的满脸不情不愿的谢忱,他微微勾唇,高喊一声,“夫君,我替你找了个好弟弟,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话音落下,沈玉衡和楚思佞同时抬眼看去,只见玄卿捧住谢忱柔软的脸颊,狠狠地亲上一口,挑衅似的抹了抹嘴。
噫,小脸蛋口感还怪好呢。
沈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