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液顺着那道被狼哥撕开的伤口涌入口腔,有点腥,但还能接受。
他喝了两口血液,接着齿尖嵌入小鹿腹部,用力将上面的肉撕扯下来。
尽管这已经是幼鹿身上最柔软的部位了,他撕咬时依旧稍显费力,好在最终还是成功把肉咬掉,不至于太丢脸。
腹部的肉一入口,汪白就被那软糯弹牙的口感所征服,再加上鹿肉本身独有的纹理感,吃起来竟有点像在吃生鱼片一样。
内里的脂肪层肥而不腻,甚至还带着一股天然的奶香,轻轻一咬,唇齿留香。
汪呜呜,小小鹿好好吃!
愧疚?在美食面前不值一提。
他埋头苦吃,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舌头,作为一名曾经的人类,这种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反正又没有别人看到,而且狼哥或许还会因为他努力干饭而表扬他。
狼末确实对小毛球的努力十分满意。
他进食的速度飞快,挑选的自然也是驯鹿最美味的部位,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他没有动幼鹿,所以轮到狼越他们吃的时候,他们也下意识地避开了幼鹿。
每一条狼都在大快朵颐,享受着他们的战利品,倒显得汪白的吃相没那么突兀。
汪白很想多吃一点,可惜他胃容量太小了,等他感觉到饱腹之后就不再进食。
很多小狗不知道饱,是因为它们年纪太小,还没有形成吃饱的意识和认知。
但汪白不一样,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小狗,在控制饮食方面他一直做得很好。
吃饱喝足的小萨摩耶仰面躺下,四肢大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甭提多满足了。
这才叫生活!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狼哥,高大的北极狼正向他走来,按理说他应该起身迎接的,但现在他吃得好饱,不想营业。
偷懒的小萨摩耶还在回味鹿肚肉的味道,一眨眼却看到狼哥那张放大的脸。
“汪汪。”
他朝着小小鹿的方向叫了一声,看见了吗,他有好好吃饭,不准再凶他了。
狼末的确没有凶他,还帮忙舔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渍。
想起来了,他刚刚埋头干饭,小鹿的血肯定把他的脸染得一团糟。
鲜血不及时清理干净,很快会结成血痂,也有可能被冻成冰晶。
还是狼哥细心,给狼哥点赞。
自觉受之有愧的小萨摩耶,在得到了狼末全方位的面部清洁之后,也主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狼末嘴角的血渍。
礼尚往来嘛,再说了,只有人类会给亲亲乱下定义,他和狼哥只不过是互相清洁罢了。
他望向其他狼,想要佐证自己的观点,却见进食结束的狼各自找地方休息,要么用雪清理吻部沾染的鲜血,要么直接用舌头把残留的血肉卷入口中。
看来大家都比较矜持,其实大可不必,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汪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不再为狼末清理,因为他意识到或许北极狼的领地意识比较强,更习惯自己做好个狼卫生。
他怕冒犯了狼哥,微微垂首,瞳孔向上偷窥狼哥的表情。
结果自然被厚重的皮毛所遮挡,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