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来高不可攀的仙尊, 唇角处却突兀又有些微妙地落着一道稍显暧昧的红痕。
这人本就生得极漂亮,于是那本是稍显浅淡的淡红,在近乎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与那清冷高傲的模样稍显冲突,却又能恰到好处地惹人遐想。
司徒琰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
其他人也许不会将这抹过于浅淡的颜色放在心上,可偏偏他阅人无数,从前交过的相好比这辈子吃过的米还多,所以他太过熟悉这浅淡又稍显暧昧的红色了。
这是...被人咬了?
司徒琰好奇过后不开心地想,自己花费了几百年,用了各种手段,最后也仅仅是能在谢微楼面前说上话,到底谁这么大胆?
于是他毛遂自荐,扭着腰往前凑了凑:“如今外面的人都在说尊上有意和我结道侣,虽然我知道这是尊上对外的说辞,但尊上如果想假戏真做,我也完全没问题的。”
谢微楼仿佛没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加掩饰的挑逗,手下的动作丝毫没停。
司徒琰不甘心地清了清嗓子,再要说些什么,却听得谢微楼忽地开口:“本尊问你,你是想永远缩在灵境山,还是想成为鸣凰宫的新主人。”
司徒琰闻言一怔,面上的媚意都散去了几分,他忍不住问:“您说什么?”
谢微楼抬眼看他:“本尊说,若是让你当鸣凰宫的新主人,你愿不愿意。”
司徒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紧面上露出一抹无法抑制的喜色。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若尊上真能助我得到鸣凰宫...只要我为宫主一日,南荒上下世世代代愿为尊上所用,绝不背叛。”
谢微楼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低下头垂眼注视着自己色泽浅淡的指尖。
灵力消退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若是以他从前鼎盛时的状态,自然要想尽办法找到操控鸣凰令的办法,再将整个南荒牢牢掌握在手里。
可偏偏如今他已时日无多,要想六个月之内解决掉一切,只能换一种方法。
南荒山高水远,如今他尚且在位,那边还算安宁。
可一旦他不在了,他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事情,与其费尽心思掌控鸣凰令,倒不如换一种办法掌控南荒。
司徒琰心情大好地离开了月华殿。
等到离开了谢微楼的视线范围,一只青色的鸾鸟方才附近的树上落在他的身后,幻化成一个青衣少年模样。
他一侧的头发被削掉了一半,始终没长长,只能在脑后扎成一根小鞭子,看起来颇为喜感。
司徒琰斜睨了他一眼:“看看你这幅样子,丑的我都不愿意带你出来。”
明鸾跟在他身后,因为被嫌弃而难受道:“主人莫要笑话,尊上当时差点削掉我的脖子,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司徒琰不以为然,反倒一脸憧憬:“你懂什么。尊上当年荡平魔族的时候,一剑下去便是一片血雾,你若是见到那场面,怕不是要做噩梦。”
明鸾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
“看到了吗,找道侣就得找这样的,不仅能护你周全,而且还能帮你完成毕生心愿。”
明鸾不解:“可是尊上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结道侣的意思,主人还要这般努力吗?以前在鸣凰宫,主人随便勾勾手指,都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愿意侍奉。”
“那怎么能一样?”
司徒琰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笔来,拿在手中把玩着,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若是能跟谢微楼睡一晚,我宁可这辈子都不碰男人。”
他手里这玉笔本是素净端方,玉质光泽温润柔和,可此时笔尾处却被不伦不类地系了条鲜艳红绸。
正是那日谢微楼投向明鸾的那支,竟然被明鸾偷偷带回去了。
司徒琰嘴角微勾,他这几百年想方设法想从谢微楼身上得到些什么物什,结果一无所获。
这次倒是被明鸾歪打正着,他可得时时刻刻随身带着,而且得贴身安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