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是化妆箱,还有烫发棒和假发片。”江济堂看他这照相馆像是新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好,现在也算是配齐了。
桃花眼的年轻人把东西都归置好,这地方总算有点照相馆的样子了,他转头看向江济堂:“辛苦了,这些礼服都很美丽。”
“不客气,任务完成,再见。”
“再见。”
“帕西,要去吃馄饨吗?就是你之前吃过的那家老店,嗯,现在应该是老板的爷爷开的,而且也不是店铺,而是摊子。”
江济堂带着帕森斯出门,兴致勃勃找那家还在街上敲着竹竿卖馄饨的老店前身。
见他兴致昂扬,帕森斯也就没有将疑问问出口。
他们在这条早已消失的老街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敲着竹竿卖馄饨年糕的小摊子,反倒是遇见了生双胞胎,到处送红鸡蛋,还请街坊邻居吃索面的人家。
浓浓的酒香飘过来,醇厚温润,必须是上等糯米和上好的水酿制的。
江济堂不要脸的捧出两罐婴儿奶粉,换了两大碗的索面。
索面是本地一种手工拉制晾干的素面,细如龙须又不易断,口感极佳。
这种精品面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吃,一般都是喜事才上,比如家里添了孩子,产妇便要吃加了姜末、油煎蛋、虾干、香菇、猪肉条、黄酒的索面汤,也请客人吃,分享喜悦。
江济堂来锦城四年,也才蹭到两回索面汤,而且这些索面汤的香气都不如这次。
主家给他们二人的索面汤并不特别大碗,但上面叠着两个金黄色油煎蛋,香菇肉条虾干之类的佐料也特别足。
这家才生了双胞胎,正愁孩子口粮不够,江济堂就送上他们最需要的奶粉,所以主家如此大方。要知道这会儿经济还没腾飞,就算是喜庆的索面汤,一般也不会如此豪奢的加两个油煎蛋。
“银头发,绿眼睛,是外国人。”
“外国人也爱吃索面汤吗?”
远远坐在另一边的主家亲友们偷偷议论,他们用本地方言,声音还很小,但江济堂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听热闹,一边吃油煎蛋,先吃外面薄脆的皮,再吃薄脆包裹下嫩滑的蛋白,最后是流心的蛋黄……
“……他两一对吧?”
“咳!咳咳咳。”
江济堂咳得厉害,他低头喝了一口带着浓浓酒香的面汤,还是咳。对面帕森斯不由得担心,放下筷子过来看他的情况,又轻拍他的背,一直低声问他的情况。
“……噫,还真的是一对。”
江济堂顿时咳得更厉害,脸憋得通红。
这脸的热度上来,就没退下去过,一直到两人逛够了回到家,江济堂的脸还是带着酒后的微醺。
他时不时看帕森斯一眼,再看一眼,把人看得站也不对坐也不对,都想问问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帕西。”
帕森斯顿时竖起耳朵,正襟危坐。
“你有喜欢的人吗?”
酒气带着热度吐在敏感的耳朵上,帕森斯脊背冒汗,他第一反应是江济堂想着今天那个桃花眼青年了,是一见如故,还是一见……危机感蹭蹭蹭冒出来。
“没有,你呢?”帕森斯正直回复,同时侧头注视挚友。
挚友抱着抱枕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大概没有。”
“不确定?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