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纪鸿鹄诚实的摇摇头,却将婚约的事简短的和他们说了。

原来是从昨日起,民间多了个古怪传言,说这君家二公子原是谈槐燃养在庙里的男宠,而非君太师亲子,还说他一路能有这种成绩,也是倚靠了谈槐燃,根本不是自己考的。

“其实杏林院里本来都不信的,”纪鸿鹄挠挠头,“但有个弟子突然想起,说你那天和秦瑞吵架,说了句‘你尽管弹劾、你看陛下罚不罚你’……于是……”

事情就微妙起来了。

这事谈槐燃倒是不知,他眉头一挑,唇角一勾。

哦?

湛月清被揭了老底,脸皮一红,咳道:“那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现在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顺着他们做什么?”谈槐燃神色一沉,嗓音生冷,下意识道:“再议论者诛九族。”

他演都不演了,帝王的霸道专横又显现出来。

俊秀冷漠的脸上是湛月清以前很少见的神情。

纪鸿鹄见状后背渗出冷汗,马车里突然好像变冷了,他不由自主的一抖,差点跪了。

畏惧。

忽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

“然后呢,不成亲了?任由他们继续骂你,顺带着骂我?”湛月清凉凉的道。

那副冷漠神色立刻破功,谈槐燃的面皮一疼,却挑眉看他。

可紧接着心里漫起了迟来的热意。

等等,成亲?

他不是不要凤印了吗?

纪鸿鹄一惊,看着湛月清,又看谈槐燃,“你们真的……?”

湛月清松了手,轻咳一声,也看着他,神色坚定,面带微笑,可那双眼眸却明亮如星,语气也轻飘飘的:

“我何曾畏过人言?由他们说去吧。”

蒙眼辨药时也有人质疑他,入院亦是,到了现在仍然是。

可哪一次他怕了?哪一次退缩了吗?

他只在谈槐燃的事情上,怕过。

湛月清叹息一声,动了动衣袖下两人的锁链。

他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好!!说得对!谁怕他们啊!大不了咱们重考一次,你也还是魁首!”纪鸿鹄激动道,“那我去告诉百姐姐,你回来了!”

马车内终于又只剩了他们二人。

“我要下去,”湛月清当即转眸看向谈槐燃,“你把锁链暂时……”

嗓音突然戛然而止。

锁链解扣声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干脆利落的声音让湛月清一愣,他笑了,“怎么又愿意解了?方才不怪我在他面前下你面子?”

谈槐燃揉着那截被锁链扣红的手腕,看着他,“朕还有面子吗?你在穆舟面前丢朕的圣旨的时候就已经没面子了,还有前两天……罢了,不提了,把你自己给我抵罪就行。”

丢圣旨那还是在湛家时的事了,湛月清耳朵一红,理直气壮的反驳:“我那会又不知道那不能丢,而且你不也没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