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看呆了,又一次意识到谈槐燃力气真大。

他将木头拖了过来,谈槐燃却又问:“有没有绳子?做一个雪橇,让十三把我们拉下去。”

湛月清茫然抬头,“可我不会做啊!”

谈槐燃低笑一声,“我会,少时在雁北,那边很冷,好多人都会玩雪橇。”

他说罢抬头看湛月清,“绳子,有吗?”

湛月清掏出来几床被褥,眨眨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你撕衣服很快,撕被褥也可以罢?”

他此刻万分庆幸自己来时进杏林院半夜顺手摸走了许多人的被褥,否则他还没有绳索来拉雪橇。

显然未曾想到他会记着这种仇,谈槐燃轻笑一声,开始将被褥撕成绳索般的长条,打结打得干脆利落,仿佛捆人也是这样。

“不就撕过你几次衣裳吗?回去叫纺衣司给你多裁几身便好。”

湛月清别过头,他才不要按照谈槐燃的眼光穿。

披麻戴孝似的,太丑了!

且谈槐燃偏爱深色,他却喜好各种艳色或浅色。

最重要的是,他的衣裳都是拿真金白银去定制的呀,每次都被谈槐燃撕坏,这很费钱。

湛月清并不财迷,但还是肉疼。

“叫997给你兑钉子和锤子,”谈槐燃突然说:“它不愿意你就说你没坐过雪橇。”

湛月清:“?”

这有用?湛月清疑惑着同997转述,“997,我想坐雪橇,给我几个钉子好不好呀?”

嗓音微软。

997啪的一下变出一堆钉子锤子,加长加粗,根本没思考过谈槐燃能不能给锤进去。

谈槐燃莫名其妙的嗤笑了一声。

997恼怒至极:【你笑个屁。】

湛月清眉头一挑,没懂它怎么自己骂自己。

谈槐燃却已开始弄那雪橇了,十三也开始刨地,像条二哈一样伸出舌头,凑到了他们身边。

这傻乎乎的模样看得湛月清忍俊不禁,没想到凶狠的雪狼还有这一面,“它怎么这样啊?”

谈槐燃边锤边道:“很小的时候它就在我身边了,只认我身上的味道。后来它长大了开始乱咬人,我不得不让人把它关了起来。所以一见到我,就巴不得和我玩。”

“可我也有你的气味呀,它怎么不和我玩儿?”湛月清有些困惑,脱口而出道。

谈槐燃手间一顿,忽然又吹了道哨音,十三耳朵一竖,立刻开始拱湛月清。

毛茸茸的脑袋散发出暖和的气息,湛月清本就有毛绒饥渴症,见状忍不住伸手揉了它一把。

十三被揉舒服了,呜呜的叫。

“以后就认得了。”谈槐燃轻笑一声,“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和它熟悉……好了,扶我一下,我们把它弄出去。”

简易的雪橇已制作完成,今日洞外的风雪小了不少,风声没昨天那样大了。

十三迫不及待的和他们玩€€€€幼时它也这样拉着太子在雪地里滑。

虽不知为何这次多了个人,但太子喜欢便喜欢罢。

湛月清扶着谈槐燃,两人共同扶持着上了那简易的、像雪橇又像雪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