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点了点头,接着看向祝尧:“我这里有些急事要处理,你在这里安心修养,别的不需要担心。”
“谢谢您。”祝尧抬起手在额头胸口上画个十字。
随着教皇走远,那扇金色宫殿大门重又关上,祝尧隐约看到蛮族将军那双古铜色的结实大腿……
他难道没有其它衣服穿了吗?高大的身躯围着个兽皮真的很有碍观瞻啊,又可怜又好笑。
祝尧想要起身,但右腿无法使上力气,他掀开被子,看到大腿上被层层白布包裹,从其中渗出丝丝红色血迹。
侍女连忙扶起他说:“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大量失血,过些天血肉愈合就能下地走路了。”
“谢谢您……”祝尧仰起惨白的小脸笑了笑,看得侍女一阵心疼。
“您是贵客,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会服侍好您的!”年轻的侍女柔和地说。
“没有,请问能让我自己待会吗?”祝尧说。
侍女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又重新躺回去便推门离开,她想,遇到那样的情况,他一定很惊慌,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平复惊惧的内心,于是安静守在门外,以方便门内的人能随时传唤自己。
她抬头,那个蛮族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真是奇怪,从昨天便待在门口不曾开口说过话,像个石头一样,现在终于走了,还好她不用在门口看到他,太吓人了。
弗吉尼亚从台阶上走下,看到他的大儿子站在马车旁边。
其实他很少关注这个儿子,就连他的第一任妻子他都没有太深的印象了,只记得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就是命不太好。
如今这个儿子居然与他一般高了,就是性格不像他的母亲,也不像他,如果不是菲尔德那标志性的金发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他几乎要怀疑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种。
菲尔德看到父亲走来,向他敬了个礼。
“很好,菲尔德,你现在已经有了军人的样子了。”弗吉尼亚上前抱了抱大儿子,“昨天你的出现很及时,看来我将你送去军校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能为父亲效力我应该感到荣幸。”菲尔德说。
“你曾祖父没说因为什么事情让我回去?”弗吉尼亚问。
“没有。”
“嗯。走吧,跟我一起回家。”弗吉尼亚搭着车夫的手率先登上马车。
“父亲……”菲尔德迟疑,“我想见一见那个男孩可以吗?”
弗吉尼亚眯起眼睛看着菲尔德:“你说什么?”
“那个叫祝尧的男孩。”菲尔德仰起头诚挚地说。
“……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让我很不放心,所以我一直比较亲近温莎尔和多德,孩子愚蠢一点确实比较招人喜欢。”
“难道父亲会一直喜欢愚钝的孩子吗?”菲尔德反驳,“人不可能一直愚钝,就算是温莎尔和多德也一样。就连曾祖父难保不是因为知道这么一个男孩的出现才急着召唤你回去,如果哈里斯夫人也知道了呢?”
“家庭的矛盾您永远不可能避免得了啊。”菲尔德叹息。
弗吉尼亚深深地看他一眼,他深知这一点,因为他就是从那样的家庭过来的,大家为了权力争的不可开交,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骨子里都刻着‘争夺’二字,生怕落后别人半步。因为谁都害怕成为被剩下的那个,被剩下的结局除了死亡没有别的路好走。
“不要打扰他,我更不希望他的身份从你的嘴里被说出来。”最后,弗吉尼亚留下这句话。
菲尔德俯身送走父亲,转身走向这个他不曾来过几次的圣殿。
不止是他,就连温莎尔和多德都很少来到这里,他们生活在亚马蒂斯古堡,那里是他们的*家。圣殿是神降临凡世栖息地方,也是教皇办公的地方,不过弗吉尼亚很多年前就一直留在圣殿生活,反而很少回亚马蒂斯休息。
这座圣殿是弗吉尼亚命人推翻旧圣殿重新修建的,更加宏伟壮观,它耸立在阿瑞斯山上,从约撒尔往这边看,整个建筑从上到下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威严。
它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菲尔德穿过画满了壁画的通道进入中庭,圣殿很空旷,因为弗吉尼亚很讨厌人多,所以圣殿内侍女的数量很少,她们被勒令不得在圣殿奔跑,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