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看着紧闭的房门,心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乖宝果然是发现了。
谢循:“乖宝,让我进去好不好?”
看不到凤绵的情况让谢循有些焦躁,又不敢表露出来让凤绵察觉,只能忍着。
凤绵这会儿正不知道怎么面对谢循呢,给自己找了借口道:“我头有点儿难受,我想睡一下,改日、改日我再去看你。”
门外沉默了。
凤绵见谢循没出声,有些踌躇,不知道谢循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谢循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隔着门的声音低哑涩然:“抱歉,你是否觉得我恶心了。”
凤绵下意识反驳:“没有!”
门外的谢循死死握紧的拳头倏然松开,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希望,“那我能进去了吗?”
“等等,”屋里的凤绵犹豫着开了口,“我今日想一个人静静。”
谢循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凤绵有些紧张的时候,谢循开了口:“好,如果见到我会让你不开心,那我以后尽量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要害怕,我依然是你的朝朝,永远都会护着你。”
凤绵一愣。
谢循这是什么意思,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他猛一下打开了门,刚想和谢循说点什么,就看见了院门口站着的林清弦,吓得立正站好,脸色微白,“爹。”
谢循也是身形一僵,赶紧转身,果然看见了林清弦,“先生。”
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到了多少?
凤绵也有一样的担忧,他不知道爹爹听到了什么,脑袋瓜飞快运转了起来,回想着刚才和谢循的所有对话,渐渐放松下来,谢循那句低声说的话应该没让爹爹听见,爹爹应该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您这时候不是在衙门吗,怎么回来了?”凤绵朝他爹走过去。
林清弦看了看他,又看向谢循,平静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容忽视的锐利。
“害怕什么?”林清弦看着谢循问道。
很显然谢循让凤绵不要害怕那句话叫林清弦听见了。
谢循脸色微白。
凤绵下意识替谢循解释道:“是个误会,是……是有宫人犯了错,我以为是朝朝太严厉了。”
谢循看了凤绵一眼,顺着他的话圆了谎,“是学生的错,不该当着乖宝的面惩罚宫人。”
林清弦不知信没信,对谢循说:“身为太孙,手段严厉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需要注意分寸。”
谢循:“学生谨记。”
林清弦看向凤绵:“你已经十六岁了,做事不能再冒冒失失。只因为醉酒就躲去东宫不敢回家,若你能从头瞒到脚也就罢,却又因为一点小事就跑回家来,既暴露了你自己又暴露了帮你隐瞒的太孙殿下,如此行事,日后遇上别的事,你又要如何担起责任?”
谢循赶紧道:“先生,是学生……”
“爹爹,我错了。”凤绵打断了谢循的话,乖乖低头认错。
林清弦:“《大学》,五十遍。”
凤绵一下瞪大了眼睛,五十遍!
谢循:“先生……”
林清弦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殿下已然二十一岁,臣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罚你,若是闲暇时间太多,便在每日晚间写一遍策论,正好臣也有这个闲暇,可以指点一二。”
谢循一听林清弦这语气哪敢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