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两指,现在可以开始打无痛了。”助产士柔声说。

“才开两指?”谢礼眼睛已经闭起,疼得摸着自己的肚子,陆隽年不停给谢礼擦额头的汗,眼睛通红,“你都疼得嘴发白了,医生现在就可以打对吧?”陆隽年紧张问。

旁边的医生点头,很快,麻醉师拿来麻醉针。

陆隽年看了一眼麻醉针又粗又长,这样长的针要戳进谢礼的身体里,陆隽年心都被揪了起来。

“陆先生,打无痛您得先回避一下,待会儿打完了会叫您进来的。”医生说完,陆隽年久久不能从谢礼痛苦的表情里回过神。

谢礼安慰他:“没事儿,待会儿再进来陪我吧。”

陆隽年捂住脸,紧张地坐在走廊等谢礼打完无痛。

每一份每一秒都那样难熬,谢礼痛苦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闪过。

“陆先生,可以进来了。”医生说完,陆隽年赶紧走进病房,谢礼躺在那闭着眼睛。

“有效果了吗?现在有没有起效。”陆隽年轻轻吻了一下谢礼的额头,摸摸谢礼的头发。

“有效果,没有刚才那么疼了。”谢礼说完,陆隽年还不怎么相信,“真的吗?”

谢礼点头,“我现在感觉我都可以笑了,注意力都没有那么集中了,真的。”

“要跟小宝见面了,好快啊,我总觉得好像太快了,像是有一点没做好准备。”谢礼直视着陆隽年的眼睛,“我们怎么就要当爸爸了。”

陆隽年哽咽地哭了,助产士进来看开指时都愣了一下,贴心地给陆隽年递来纸巾:“很快就可以见到宝宝了,别担心,已经开了五指了。”

“五指?”谢礼愣了一下,“我刚才都没什么感觉,突然一下子开好快,那我那儿岂不是一个超大的洞了?”

谢礼说完,自己脸红不说,陆隽年也跟着脸红。

他幻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羞耻,陆隽年安慰他:“老婆你很伟大,一点儿也不尴尬,这是你的光辉时刻。”

助产士也点头:“没事的,后续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的。”

谢礼想了一下,突然问:“那还紧吗?”

陆隽年眼睛刷拉一下睁大了,无奈地笑了笑。

助产士怔愣在那,羞耻地咬咬牙:“紧的紧的,我们医院还有修复科,想多紧都可以。”

谢礼忽地停在那,捏紧陆隽年的手,“宫缩来了,我有一种想要拉的感觉...是不是可以生了?”

助产士看了眼,对谢礼说:“十指了,可以开始用力了,谢先生您听我的指令喔,就按之前我们学习过的办法给力。先吸气,慢慢用力。”

谢礼缓缓吸了一大口气,抬起脑袋使劲。

助产士说:“好的好的,非常好,放松放松,慢慢来,宫缩来了就像刚才那样使劲,别把气露出来闭上嘴巴,一点点给劲......”

谢礼紧紧抓住陆隽年的手,他的手心汗都出了一层,陆隽年看他用力喘气脸上青筋暴起的样子,心疼得疯狂流眼泪。

谢礼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从助产士的话一遍遍做着重复的动作。

他的呼吸声和颤抖幅度陆隽年全听到看到,心跳到嗓子眼,托举谢礼 头的手也不停地在发颤。

助产士忽地说:“好了,小宝宝头出来了,控制住,吹蜡烛哈气,给一点点力,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谢礼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肉都在往下挤,他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浑身力竭时,助产士抱了一团粉呼呼白花花的小东西出来,惊呼道:“出来了出来了,是个特别可爱的小男宝,陆先生时间是清晨六点十三分,您来剪短脐带吧。”

陆隽年看了两眼小孩儿,耳朵还嗡鸣着,恍惚中一团东西塞他手里,他垂下眼睛,看清他和谢礼的孩子。

全身皮肤都憋得发红,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疯狂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哇哇大哭,陆隽年快速剪完脐带交给了儿科医生,随后不停地亲吻谢礼的额头,替他擦掉额头的汗水,两目腥红,喉咙里哽出字眼:“老婆你辛苦了......”

他全心全意在谢礼身上,根本顾不得什么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