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做得好吗,不会觉得无聊吗?”徐培因很突然地问他,又没等他回答地自顾自说,“我不是不会玩,只是不能接受开放式关系,哪怕是炮友,也不可以同时多个。别的你都可以跟我提,但三个人绝对不行。”
“我真的都听你的,培因哥。”可惜电话看不到发誓,梁璋脱口而出,“你也知道,我只想和你上床。”
梁璋基本不掩饰自己的对肉体纯粹的欲望,对于培因哥的每一次靠近,他都会给出很原始的反应。徐培因也绝对是看出梁璋对他眼神不一般,才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他。馋人身子嘛,说出来其实不太好听。那句话如果重音放在“你”可能还值得感动,梁璋的分寸就是每一个字重音都读平均。
但徐培因居然会被这种话打动。
“周二见。”
梁璋觉得,他的前男友一定对他相当差。梁璋不一定是灰姑娘,他可能需要扮演的是仙女教母。
第14章
周一例行的晨会,同事们陆续汇报手头的工作进度,梁璋觉得目前进展还算比较快,不加新任务的话按部就班细化好手头的方案,这周还算相对清闲。
会议室空调风足,暖风吹得嗡嗡作响,以至于怕冷的徐培因也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戴着腕表的干净小臂。梁璋发现培因哥换了表带,大约是入冬,钢制表带换了黑色皮带,衬得手腕更白了。
徐培因可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抬头两人正好对上。
梁璋傻不愣登笑了下,培因哥也并没有避讳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说:“梁璋,实物详情这是卡在哪里啊,我看上周也是差这个。”
梁璋没想到是老师点名,不过还是很快坐直回复:“卡产品那边了,我今天再催一下。”
“嗯,辛苦了。”徐培因看了看投屏上的周报,划拉几下,“我听吴总说今年年会的事要开始准备了,还有元旦活动,估计这礼拜也要见缝插针挤进来一堆事,先做好准备吧。”
听了这话会议室一阵哀声叹气,立刻有同事吐槽:“又是年会,他们行政年年一堆破想法,最后预算给一扣,还让咱们整出花来。”
“毕竟是吴总,是一千块给200个同事准备茶歇的神人……”
行政的吴总上了年纪,主抓公司文化建设,又爱拿腔拿调又喜欢说自己花小钱办大事。梁璋也很烦她,明明是她花小钱,给他们部门找大事,但周一早晨还是安抚一下各个尸体的情绪。“往好处想,又是咱们最先知道公司发奖清单呢。”
“知道有啥用,我们又不能暗箱操作,还要帮忙拍照发信息,自己年会都玩不好。”文案提到年会就头疼,“她上次让咱每15分钟在公司群发一条笑话活跃气氛,拜托,谁看啊!”
徐培因倒是很好奇,问:“千合年会大奖一般发什么啊,也是发数码吗?”
梁璋说:“去年头奖是音响还有相机啥的,没抽到我。”可惜抽到的同事当时拒绝二手出给他,也要自己留着用,他只好直到前不久才拥有,少享受一年。
有同事问:“裕景年会发啥啊?比千合是不是强点?”
梁璋下意识侧目,转着笔的手停下来,目光偷偷掠向徐培因。
徐培因没什么奇怪的反应,眼睛往右上看,似乎真在回忆:“裕景年会都蛮土的,都直接发金条,看着大款而已,折价下来其实不一定有数码产品贵。”话头到这里,大家又闲聊了几分钟各公司年会的奖品,随后散会上工。
梁璋下了会就去产品部那边扯皮,几圈太极打下来对面总算说今晚六点前给。聊完去楼下咖啡店,他是难得起晚了没吃早饭,想去买点曲奇面包啥的垫一口,没想到又碰上培因哥在下面买咖啡。
“你又舍近求远,公司咖啡机不用非要下来喝。”这个点店里人不多,梁璋拿了三明治径直坐到他旁边,“我刚刚去产品那里已经催过进度了,下班前会给的。”
徐培因皱一点眉毛说:“公司的豆子太酸了,不爱喝。”
他这么说,等叫号取回来拿的却是一杯可可奶昔,杯上满是冷凝水。
梁璋莫名又笑一下,他知道培因哥并不需要谁来帮他化解难题,他担心的也是莫须有的,徐培因也许已经不在意别人提到他前公司。培因哥经的风雨大概比他多很多了,梁璋是觉得自己前面的紧张很好笑。
他站起来去柜台拿了杯套,给那杯冰沙套好,带一点多余的责怪说:“多冰手啊。”
徐培因看他两眼,插上吸管说:“上班时间不要跟我调情。”
“……我哪有。”梁璋又被冤枉了,紧紧跟在徐总后面抱怨,“可你开会的时候也有勾引我,你还冲我笑来着……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对啊,因为我是州官。”走到电梯,徐培因转脸看他,大概是他被冤枉的脸怨气太重,一下就乐了,“干嘛?”州官湿凉凉的手在百姓的外套上蹭两下,压低声音讲,“以后不要那么明显地看我了。”
“哦……”
梁璋表现得很失落的样子,其实在想,培因哥的底线真的很容易退让。之前说的公私分明,装装可怜就可以在没人的时候讲几句腻歪话了,感觉再试探几回还可以在没人的电梯里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