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骁悄悄出了宫门,来到了城中买下的私人别苑,这处别苑座卧山中,环境极为清幽偏僻,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
封骁下了马车,走进依山中湖泊而建的水榭。
水榭外守着两名侍婢,侍婢穿着的服装是苗疆的服饰,见到封骁过来,行了个礼。
“我要见你们的南疆王。”
“殿下稍等,容奴婢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女婢出来了,“南疆王有请殿下入内一叙。”
封骁大步走进了水榭客厅,只见客厅的榻上正坐着一个五官极为精巧,眉眼透着几分邪佞的男人,男人面部深邃平整,看不出是何年龄。
他身上配戴着许多银饰,着装以黑红蓝为主,唇色很深,眸光冰冷,盯人时犹如没有温度的毒蛇,极巨杀伤力与威慑性。
即使封骁贵为皇子,在他面前也不敢出格一分,恭敬朝他行了礼。
南疆王也未看他,声色清冷道:“二殿下请坐。”
封骁坐到了小榻对面,此时婢女送来了茶水。
“二殿下此番前来,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封骁一脸恳切,“我一开始就弄错了……”
“哦?”
“父皇其实是属意立我为太子的!”
南疆王冷笑:“那不是很好么?”
封骁激动道:“能否……能否请南疆王解了父皇身上的蛊毒?”
南疆王端茶的手顿住,抬眸睇了他一眼:“当初你找本座合作,下蛊毒之前,本座已经提醒过你,钩沉一旦埋下,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您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二殿下,请不要强人所难,还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待你登上皇位时,便恢复我南疆国独权,大元百年不得干涉。”
封骁暗抽了口气:“没有一点缓解的法子?”
“请回罢。”
封骁悔恨不己,心中却已知再无挽回的可能。
封骁失魂落魄离开了水榭,才刚回到寝殿,便看到徐保宝持着拂尘在外等着。
“二殿下。”
“父皇今日如何?”
“刚才皇上又吐血了,奴才想着,或许您去瞧瞧他,他会好受一些。”
“待我换了衣裳,我便马上过去。公公稍等!”
皇帝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昨日瞧着还能有些精气神与他说会儿话,如今再见,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皇,儿臣不孝!”
皇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莫要难过,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父皇……”封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却无力改变什么。
“这几日朝堂为立太子之位争得十分激烈,也确实该有一个结果了。”
封骁心脏紧了下,随之而来的喜悦冲淡了那几分悔恨与懊恼,嘴角差点要抑制不住笑意:“父皇还是以养好身体为重,切莫过于忧心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