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药,临淮端进了屋里,“殿下,先把药喝了吧,图纸等会儿再看不迟。”
封朝瞥了眼那黑漆漆的药,说道:“吃了又有甚么用?图个安慰罢了,你去倒了,日后不必再煎这些药来。”
“那怎么行?”
“你听我的便是。”
封朝一双眼没有从水利图上移开,思绪便已飘远,他这身子或许是有得医的,只要有他在身边慢慢调理,大概还能活些年头。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便要去水部司上任,不要有什么差池。”
临淮无奈,便只能去准备了。
荆地一直是设有水部司的,只是没有重用,像个养老的闲差,每日报到一下,打个秋风。
如今上头拨了银两,要将水部司重扩建,重新再招部下,得好一番折腾。
原先任职的几个小吏也不知是何情况,明日去了才知晓。
封朝又研究了下地形图,实在困得不行,便这么倚着睡了过去。
淮临公公将他挪上床榻都没有醒。
*
夜深人静,封熙兰第一次出远门,心慌得厉害,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这一路还得穿着这身厚重的嫁衣到南昭,早知道这么辛苦,他就挑一套轻便的了。
他再次摸出锦囊里的小笺,是他出嫁那天,封越差人送来的。
小笺言:“吾弟,见信安,若你终将要嫁去南昭,需得提防司氏次子,此子狼子野心,莫要让他有机可趁,无论如何以保全自身为最,切勿因爱悲喜憎恨。”
看了几遍,他又将小笺收进了锦囊,他这是已然瞧出来那司墨不是个好人了罢?
可惜大家都走得匆忙,最终也没能好好道别,说上话。
他转了个身,想要入睡了,却外帐篷外有道人身晃动徘徊。
封熙兰警觉地坐起身,喝斥了声:“谁,谁在那里?”
语落,只见司墨大喇喇的闯了进来,封熙兰大惊失色,慌张想要叫人,却被司墨用力捂住了嘴。
“嘘!别叫!”司墨脸上也难掩的惊慌:“我将附近的人都迷晕了,他们暂时醒不了,我先带你走。”
“唔唔唔!!!”封熙兰用力甩着头,示意他不想跟他走。
“你配合一下。”
封熙兰用力往他虎口咬了下去,张着嘴就要叫人,才刚喊出‘救’这个字,一掌就被人给劈晕了。
司墨无奈:“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我本来不想打晕你的。”说着往他身上胡乱的套着衣服。
套完衣服把人抗在了肩上,司墨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他上马,朝东边跑去。
东边要越过一座大山,这大山方向难辩,等司明发现的时候,再派人来找,也是徒劳了。
司墨跑了一个晚上,将马放到附近去吃草了,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吃了点干粮。
这山洞阴冷得厉害,他倒是受得住,就怕封熙兰会得风寒,于是又去拾了柴火升起了一堆火,等他醒来。
到了正午,封熙兰才悠悠转醒,当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正欲行不轨时,他尖叫了声,连滚带爬往后退去。
“你想干什么?”
司墨有些受伤:“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何还未醒来,可是我昨日下手太重了些,把你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