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不理会,有些强硬地扣住傅声的后脑勺,一宿的情事早拆散了傅声浑身的骨架,他拗不动,被迫歪过头靠在裴野颈窝,整个人伏在他怀里。
裴野把傅声的长发小心地拢在手心里,束到侧边,低头看去时,顿时愣住了。
“声哥,”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我怎么会……你怎么不制止我?”
傅声疲倦地阖着眼,牵了牵嘴角。
“昨天不让咬,你就一直磨人,我没办法。”他轻声说。
原本纤白的后颈多了几道惨不忍睹的伤口,有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腺体上隐约可见还没消退的红肿齿痕。
裴野的手颤抖起来,喉咙一哽,沉下目光,不由分说就要掀开被子,傅声几乎没什么蔽体的衣物,一下子慌了:“干什么!”
“让我看看!”裴野语气也急了,“我得知道严不严,重……”
拉扯间被子滑落到一半,可青年的语速却震惊地放慢下来,最后化为沉默。
从白皙的颈侧到锁骨,再到肩膀,胸前,小腹,大大小小落满了咬痕,腰间的掌痕更是渗着骇人的青紫色。
傅声一把扯过被子盖好,可分秒之间,大腿暗红色的暧昧痕迹还是显眼到藏都藏不住。
裴野看着人受惊的小鹿似的裹在被子里微微发抖,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器脏忽的泛起酸涩。
他赶忙把人搂到怀里,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擦着青年的肌肤,贴着向下探去。
所触及之处,无一不泛起细密的颤动。
“我给声哥揉揉,”裴野语气里的懊悔真心实意,“昨晚我太过分了,不,最近我都太过分了,不该吼老婆的,也不该耍小心眼……”
傅声轻轻咬牙,本想拍掉裴野的手,可对方的手掌握住他酸痛得快要断掉的腰肢轻轻按揉时,傅声还是没忍住喘息出声,眼眶发酸。
“闭嘴,”傅声塌下腰瘫软在裴野怀中,喘息着,“谁是你老婆……”
裴野一怔,继而心满意足地傻笑。
“嗯,我口误了。不过声哥要趁早习惯才行,毕竟总有一天要做我老婆的。”
揉捏腰间解乏的手漫无目的地上移,在后背上轻轻抚过,引起傅声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他忽然发现,今天早上开始,裴野对他的任何要求,好像他都做不到狠下心去对抗了。
“做梦,”傅声睁开眼睛,嘴唇微微蠕动,“下辈子吧。”
裴野听不懂话似的,反而更加开心地把人搂紧,在傅声额发上落下一吻。
“哪怕有一辈子得到声哥做老婆,我也赚大发啦。”他心满意足道。
……
“那我走了啊声哥。”
依依不舍地赖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刻。
心里千般不愿,裴野还是只得抻了个懒腰,翻身爬起来,复又撑在满脸写着“不想和你多说”的傅声身上,亲亲对方柔软的脸颊。看到板着脸的omega暗自红了耳根却也没有任何动作,不由得笑出声来。
“声哥……”笑过之后,上扬的弧度渐渐放下,裴野曲起指节,拨开傅声脸上过长的发丝。
裴野漆黑的眸子里不知不觉沉淀下淡薄的心酸。
“轮渡的复原不急的,啊。”他嘱咐道,“不管裴初和你说了什么,都别信,他只想过河拆桥。你只管照料好你自己。”
他望着傅声的眉目低垂,温柔极了:“傅叔叔的事,你放心。我说过,你因为我失去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交回到声哥手里的。”
一直别开眼神不愿对视的人,忽的眸光错动,倏然睁大眼睛。
“你,这事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