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信息素加持,亦或是心早已挣脱理性的缰绳,他早就分不清了。
裴野歪过头,二人的眼睛离得好近,傅声能看到那双桃花眼里蒙上了野兽般原始的欲念,仿佛猛兽按住了狩猎到的麋鹿。
alpha垂眸看他,接着低下颈。
他似乎是想吻他,可最终碰上傅声唇角的,只有冰凉的金属止咬器的钢丝架,凉意激得傅声头皮发麻。
裴野烦躁地哼了哼,舔舔干涩的唇,皱着眉不满地盯着傅声,似乎在凝视他,又好像在暗地里和alpha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征服欲作斗争。
薄荷味的信息素像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住小小的房间。
傅声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我去叫怀宇,让他打电话买、买一份抑制剂过来€€€€啊!”
裴野握着他的腰用力一拽,他仿佛想要把傅声揉进自己的骨血,紧紧抱着傅声,胸膛剧烈起伏着。
黑色的金属止咬器抵住傅声的额角,一寸寸游移,描摹脸颊的形状。
明明隔着铁丝架子,可傅声恍然感觉他好像被吻遍了。
他听见裴野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声哥,好难受啊,我亲不到你,就更难受。再帮帮我行不行?声哥最好了……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一番狂轰滥炸将脑海轰然夷为平地,傅声眼眶都瞪大了,靠在裴野怀里吃力地仰起头:“我,我怎么帮€€€€”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脸顿时臊红。
裴野咬紧后槽牙,一把拽住傅声的手,蛮横地拉着他往下按。
他语气因为躁动而发狠:“是你欺负人,我才易感期提前的!你惹的火,你自己解决……”
话说一半,年轻的alpha忽然又变了个软蛋性子,臊眉耷眼地垂下眼帘,可怜巴巴地望着傅声的眼睛。
“你病总也不好,一天比一天瘦,我不能,我不能逼你。”他喃喃着,“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
耳边顿时嗡的一声,傅声慌乱地挪开视线。
他应该说些什么去回应裴野的,可事到如今他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他抿了抿唇瓣,略一定神。
他壮着胆子,将手探下去。
触碰到的一瞬间,头顶传来裴野隐忍的喟叹:
“呼,声哥……”
傅声紧张得接连吞咽,耳根烧得火辣辣的,纤长睫羽一阵把持不住的颤动。他极度缺乏这种经验,手心全是汗,更不敢低头。
他略微回过神,看见裴野颈侧青色的血管暴起,薄荷味的信息素倾泻而出,不知是忍得痛苦还是着实受用,竟然撒娇一样哼哼唧唧起来。
信息素浓度早超过了一个失调症患者的承受阈值,可傅声浑然未觉,喘息愈发破碎,裴野低低地骂了声,下意识捏紧傅声的腰肢,疼得傅声一个激灵。
裴野隐忍地阖了阖眼,把人拥入怀中。
“宝贝对不起,”他连声哄道,“宝贝腰好细啊,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让我揉揉捏疼的地方好不好……”
胡言乱语一通下来,傅声又急又恼,忍不住喝了一句:“别说了!”
裴野立刻闭嘴,紧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哝哝的,似乎仍然感觉不满足,苦恼地呜咽两声,黑发垂在汗津津的额上,像条被暴雨淋湿的大狗。
夜色于悄然无声中降临,抬眸望去,昏暗的光线下裴野下半张脸上箍着那小小的金属笼架,衬得青年面部线条更加立体分明。傅声稍不留神,裴野恰好眸光一暗,欺身压上来,把人扯进怀里,另一只手握住傅声的手腕引导着环住自己的后颈。
明明根本没实质性地发生什么,傅声却浑身都瘫软了,唇瓣微张,无助地呼吸着,眼里倒映出alpha沦陷不已的模样。
耳畔传来心上人的喘息,裴野脑子一热,突然伸手按住傅声脑后,本就绾得不熟练的长发无声散落,浅色的发丝缠绕着alpha骨节分明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