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胥回答道:“我在写东西啊?”
卢栖见叶胥这般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弯下身子,在叶胥的耳边很轻声的提醒道:“以后别再学堂中写这些东西了,夫子是不喜的。”
卢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轻到叶胥很努力的去听,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刚刚听清。
卢栖说完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叶胥一个肯定的回答。
叶胥见卢栖还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认真模样,此时叶胥也当真了,数次的相处,叶胥觉得自己也算是对卢栖的性格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他知道卢栖这人表面上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是他的内心是一个极其有原则的人。
再加上,原身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的启用,使得自己完全不记得原身在读书上面事情,所以此时卢栖的建议应当是可以听的,叶胥在心中衡量了片刻,就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卢栖之所以不让叶胥在学堂之中写话本,是因为他觉得夫子虽然在某些方面也是比其他的夫子通情达理的,但是在读书人大都讨厌写话本的这件事情上,卢栖也不太确定,但他也不敢赌。
卢栖见叶胥一脸迷茫的样子,见叶胥这般模样,好像是不太知道这件事的,卢栖心中有些许的疑惑,一般的书生都是知晓这件“潜规则”的,作为夫子最爱的学生,叶胥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见叶胥这模样怎么好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不应该啊!
卢栖见叶胥将墨迹未干的纸张放到了桌兜的最隐秘的位置时,就知道叶胥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卢栖看到叶胥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也只是说了句,回去再告诉你具体缘由。
说完之后卢栖就悻悻然的转身离去了,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大的东西吸引到他呢,谁承想,竟是无知的叶胥在夫子的底线上蹦€€。
等卢栖坐到位子上时,赵夫子就走进了学堂,刹那间,刚刚还在七嘴八舌的书生们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瞬间,学堂的氛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诡异的让个别在睡梦中的书生都醒了过来,清醒的书生们双眼朦胧的看着周围,等眼睛扫射到夫子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那效果比在睡梦中当即浇了一盆冷水还管用。
赵夫子走进教室之后,一脸的严肃,与叶胥之前在竹林中见到的和蔼模样完全不同,简直是换了个人一样。夫子的双眼犀利的盯着乖乖坐着位置上的书生们。
一股独属于夫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得众学子喘不过来气,这还不够,赵夫子还站在案桌上方训斥: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有的书生不要以为自己考上了秀才就满足了,开始放纵自己,刚才那些在睡觉的,昨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
“还有始终考不上秀才的,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忧心为何物吗?整天在那没心没肺的说说说,怎么那么多的话要讲,你们上来分享一下刚刚在讲的有趣的事可好。”
“与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完还冷哼一声,吓得在座的学子一抖。
夫子的一席白话,说的众人像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惹得了夫子的注意,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批。
第28章 本来这节课并不是赵夫子……
本来这节课并不是赵夫子的,由于袁夫子家中有事,赵夫子便先替他上(三声)上(四声)一节,只是赵夫子没想到这群学子竟如此的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干什么的都有。
袁夫子脾气好,每次上课都是一副笑眯眯、好欺负的样子,所以每到袁夫子的课,学堂中好动的学子以及那些靠关系进来的学子们,束缚了那么久,他们终于到了释放自我的时间,一个个的干什么的都有,袁夫子每次都好声好气的劝诫他们:“大好时光,不应辜负,诸位认真听讲啊!”
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震慑力,袁夫子的这般模样当然是镇不住这一群脱了缰的学子们。
知晓这入学的第一节课是袁夫子的课后,他们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丝毫顾忌,都开始释放天性,谁承想,这第一天上课竟是被院长兼夫子的赵夫子给抓了个正着,一个两个的都害怕极了,生怕自己会被遣送回家。
赵夫子的一顿输出后,见一个个的学生都低着头,话都不敢说一句,也是有些生气的。当他看见叶胥在那老神在在的温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有些许的欣慰,最起码这一屋子的学生,也是有可造之材的。
殊不知,赵夫子心中的可造之材此时正在心中默默的吐槽: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的班主任都是见不得纪律不行的班级,这照常的每次狂欢后的训话,叶胥从上学后,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反正这些都与他无关。
往常的这个时间,他都是该干嘛干嘛的,不出意外这次也是。
等赵夫子看着训斥过一顿安静如鸡的学子们,就准备检查功课,即使是考上了秀才,该有的功课也是一点都没有少。
于是一群人排着队,乖乖的交了自己的作业,赵夫子站在案桌前,看着这一群学生都交了作业,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学子将功课放在一堆的功课上面时,赵夫子看着那卷面上的留下的水迹,脸色瞬间黑了。
那学子好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脸上的横肉都抖了抖,王储抬头看了赵夫子一眼,只见赵夫子脸色阴沉的吓人。
王储打算趁赵夫子还没发话前,赶忙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谁知,他刚刚转身准备离开,赵夫子就叫住了他,赵夫子开口就是那种风雨欲来强烈的压迫感:“王储,你这功课是怎么回事?”
王储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定是不能说是自己和小妾在书房中调情时,失手将小妾送来的人参汤洒在了纸上,汤是昨天洒的,这功课是今天要交的,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再写一份啊!
他本来是想着再誊写一份的,但是他实在是拒绝不了他那柔弱无骨小妾的盛情邀请,于是二人在书房中厮混了一通,誊写一份的时间就没了。直到刚才夫子说让各位学子上交功课时,他才猛然想起那功课上面的水迹,他索性抱着侥幸的心思,在座位上默默的祈祷夫子不会注意到,但事与愿违,他还是被夫子给抓个正着。
赵夫子见王储站在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气急,只留下一句,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让令尊亲自来替你解释吧!
之后也不给王储一丝解释的机会,挥挥手让王储回到他的位置上,回到座位上的王储心中对那小妾是憎恶极了,补身体的食物不少,她非要送些什么汤汤水水,自己还一门心思的想争宠,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将那汤洒在上面,最后还要被夫子请家长,他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后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等学子将自己的功课全部完毕,之后赵夫子才开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