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兄弟的身份相处,其实要比伪恋人,更加亲密,不用再瞻前顾后地小心保持关系平衡。
章铮箍着他腰的手愈发收紧,陶然就随他哥去。
被他哥这么一哭,陶然反而止住情绪。
“是不是因为生病很难受?没关系的,哥,我一直陪着你。”
陶然捧着章铮的脸,半强制地将他哥的脸捧起。
看到章铮湿润的粘连在一起的睫毛,还有满脸泪痕的脸。
一阵强烈的酸涩心疼,被陶然压制住,他努力笑出最好看轻松的样子。
“不哭了不哭了,再哭都没有那么帅了哥。”
“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要把委屈说给我听,我才能知道,不然我猜不准,我也会很着急。”
章铮的脸,远看近看都是锋利冷硬那挂的。
但用手捧着,稍微用力一挤,脸颊上的软肉嘟起来,有种忽略年龄的,一板一眼的可爱。
“头疼。”因为刚压抑地哭过,章铮声音喑哑,只说了两个字,也能听出来破音。
章铮闭上眼,头放松地一沉,又靠到了陶然的胸口。
看似是依赖的姿态,但陶然一直是跨坐在章铮腿上。
身体被章铮靠得往后仰,又被章铮箍在腰后的手往回拉。
“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能讳疾忌医,我都发现了,你跟刘医生他们都没说实话。”
趁着现在他哥放松的姿态,陶然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他哥的病。
“哥,是你从小就教我,要诚实,不能撒谎的,对吧?”
“嗯。”章铮懒洋洋的。
剧烈的头疼已经缓过去。
即使还一阵一阵地刺痛,但都抵不住精神疲乏后的困意。
“那你现在要诚实地告诉我,你幻视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频率高吗?”陶然有些紧张,其实他并不能确定。
但兵不厌诈,这也是章铮教他的。
在陶然看不见的角度,章铮闭着眼睛,无言扬起一点嘴角。
“然然,哥只是每天都做噩梦。”
“所以,你说的假的我,只是噩梦里的吗?”陶然顺着问。
“那些噩梦太真了,你总是出现又消失,我只能看着你走。”
“真的?哥不能骗我。”陶然已经信了大半。
“真的。”只骗这一次。
章铮半睁开眼。
他手里抱着的,是能摸得到的,有温度的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