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手停在半空,看着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委委屈屈的裴知聿。

沈槐:难不成真的是我做的过分了?

见证全程的尹长老大气不敢喘,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琼上仙尊这个小弟子,对琼上仙尊的占有欲是不是有些过了。

尹贺也只有明澈这一个徒弟,自己向来对他就是散养,平时一年半年见不着也是正常,自己平时也没空去关注自家明澈,这小徒弟如今不是也过得好好的么?

尹贺看向沈槐,一双桃花眸因为为难透出依稀水气……

不过像裴知聿天天对着沈槐这张脸,真的不会有欺师灭祖的想法么?

沈槐抬手摸上裴知聿毛茸茸的头,轻声哄道:“知聿不气,这次的确是师尊错了,接下来的比试,为师定会将心放在知聿身上,如何?”

裴知聿见目的达到,索性收起这副做作的模样,听话的用头蹭了蹭沈槐的手,垂下眸子委曲求全道:“那师尊不能反悔。”

见自家小祖宗已经送上了台阶,沈槐还有什么不下的道理?

“一定一定,为师定不会反悔。”沈槐满口答应道。

裴知聿这才露出笑来,老老实实的站在沈槐身后,任劳任怨的剥起荔枝来……

沈槐吃自家小碧螺春剥得荔枝,心中对裴知聿的愧疚更甚。

在一旁一直没插上嘴的顾无晦:“……”

见了裴知聿这一系列操作,顾无晦生出一股无望来。

这小狐媚子,有点儿本事。

台下的易溪已经分好了对手,是太乙宗的小弟子,似乎还是乘炳门下的弟子,也算是冤家路窄。

自分配对手后,易溪就一个劲儿黏在白与宁身边。

“师尊……”易溪殷勤为白与宁捏捏肩,谄媚道:“师尊,若是弟子输了……”

白与宁一巴掌拍在易溪白嫩嫩的手上,故作严肃道:“输了,就别回禅音观了,你不是喜欢你小师叔么?滚到姜水轩去。”

沈槐:无辜被cue。

裴知聿:警铃大作。

易溪喜笑颜开:当真么师尊!

白与宁本想吓唬易溪,如今看这个小没良心的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白与宁恨铁不成钢的将易溪的头拍的啪啪响:“孽徒,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易溪哭着捂住头,心中郁结,哪里是师尊养着自己?师尊炸毁的天灵地宝,是自己找父亲拿钱摆平的,师尊得罪的人,是自己让父亲去震慑的,连自家师尊的吃穿用度,大部分也是自己从山下府中带回来的。

可是这些话易溪只敢在心里想想,一个字都不敢在白与宁面前乱说。

白与宁轻咳一声:“随便打打就行,回来就好好练阵。”他瞥了眼将荔枝塞了满口的沈槐,旁若无人道:“一个阵修,非要将自己变得跟剑修一样,打打杀杀,好生粗鲁。”

沈槐:???

别太过分,我还在么!怎么就打打杀杀了?怎么就粗鲁了?

沈槐不开心,怒瞪白与宁一眼,转头泪眼汪汪朝钟均望去。

钟均正在主位上与好久未见的老朋友闲聊,猛得撞上自家小五这双幽怨的眸子,后颈一寒,谁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沈槐掐了个诀给钟均传话,钟均见小纸鹤飘飘悠悠朝自己飞过来,深吸口气,拂袖将纸鹤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