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灯关上,是为了好让你头顶的那个大家伙慢慢爬下来吧真是够难为它,一天天不光光被你利用就算了,还有周围那些蜘蛛,也是你的手下摸着黑搬过来的吧,还有……唉,算了。”
江荆叹了一口气,缺点太多了,他不想继续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你的布置很吓人,宛如剧场幽灵一般诡谲惊悚,你大展才华,利用了你所能利用的所有人去实现你的计划,你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但说实话,在我眼中,你这里的一切还不如我今天下午的电影呢,起码里面的女主和她的闺蜜还有三级内容。”
江荆摊开手,对面前人盖棺定论道:
“承认吧,你这家伙就是一个庸才,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无药可救的庸才……
药可救的庸才
……
庸才
才……
江荆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他说话的语气有多么平和,传到周议员的耳中就是多么刺耳。
“你放屁。”周议员直接破口大骂,很明显这个家伙红温了。
“你这乳臭未干的家伙,你根本不懂我的布置,你知道我为了找到一个很好的落地,从二楼跳下来了多少次吗?”
“我的落点与死因都有相关的考量与出处,甚至今晚宴会的桌布都是由我亲自挑选的!”
那濒临自我怀疑边缘的议员开始在原地跺脚,他对江荆强调道:
“你什么都不懂,你才是那个蠢货,你知道我的血统有多高贵吗?”
江荆轻杵手中的权杖,他平静如水,而那位自诩高贵的议员却满脸暴戾,这场辩论的赢家一看便知。
“第一,贵族的高贵并非源自于金钱与古董,而是源自于自身,源自于良好的道德水平与审美标准。”
“第二,只有自大的蠢货才会反复向人强调他行为的动机与主题,那是读者们干的事情,你身为作者,为什么要抢读者的活计?”
“综上,你的表演一点看头都没有,因为你一点都没有突出重点,只顾着卖弄技巧。”
江荆如所有不领情的观众一样丝毫没有卖台上演员们的账,他不在乎幕后的彩蛋与伏笔,他只想要牵着伴侣的手走出剧场,然后找一个厕所。
江荆没有理会周议员嘶吼的反驳声,他转身就走了,视那些早早将他包围住的蜘蛛异性为无物。
“拦住他!”那失去理智的疯子嘶吼着,指挥这那些视他为母体的异性朝着江荆一拥而上。
解决不了问题,我还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了?
周议员看着江荆被蜘蛛们覆盖住后,他的理智恢复了不少,他以一种极度丢脸的手段挽回了他极度在意的尊严。
“介于我和你都是同类,所以我还是决定给我们的结界保留一个体面,蛛网布下的精神毒素能让人陷入一旦美梦当中,你们会在梦中被虫茧消化掉,全过程保证无痛。”
“所以我不是一个庸才,我不是……”那议员安慰着自己,他神经质地拿着餐刀隔开了自己的手腕,他并没有理会自己早已枯萎的血管,而是急匆匆地抽出了那些联系着他皮肉的蛛丝。
周议员的前半生都是为了权势而斗争,议员的身份就是他前半生没有白活的最好证明,在他付出代价挤入议会后,他便把他的下半生投入长寿不老的事业当中了。
这些蛛丝便是周议员努力的结果,他穷尽一生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没有白活,也算是没有白活。”周议员安慰自己道,他抬头看向那盘踞在天井之中蜘蛛异形对视,他看到那蜘蛛异形密密麻麻的复眼中正投射着他的倒影,那头怪兽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安慰他的共生者。
“谢谢你。”周议员叹息一声,他走到一个虫茧边上,用袖口的刀片将其划开。
哗啦啦,一堆堆蛛丝自虫茧中滑出,理应包裹在其中的某位贵族已经消失干净,他的□□物质已经全部被转化成了蛛丝,连指甲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