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璃呢喃一句,他脚下舞步一松,不由自主地乱了步伐,他伸手勾住了江荆向地面掉落,江荆则是拉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拽回来。
江荆跳的是男步,所以江荆赢了。
黄昏日落的时刻,巷中的恋人结束了舞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江荆靠在墙上,祈璃依偎在他怀里,祈璃一只手抚在江荆胸口,那手心的匕首正对江荆心脏,只要祈璃轻轻一推手心,这场游戏就算他赢了。
“这是盘外招,我觉得不公平。”江荆说。
“你看啊,我有多危险,驯服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你占有了我,我也拥有了你。”
祈璃没有理会江荆的耍宝,他轻轻说着他的道理。
江荆倒是心大,他不在乎输赢,他只在乎祈璃,他伸手覆在祈璃手背上,像平日一样给他捂手:
“你所谓的答案就是让我驯服你,用一个让你借着我的药剂,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把你变成家猫?”
祈璃听到皱起眉头:“不,我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要我开口告诉你,我更喜欢猫猫版本的你,好让你下定决心?”
咚的一声炸雷在祈璃耳边炸开,他扯了扯嘴角:“什,什么?”
江荆放开祈璃,他按住祈璃的肩膀好不让他逃走:“你还打算一人扮两角骗我多久?你觉得我是那么一个好骗的家伙吗?”
江荆深吸一口气:“我不在乎你到底危险不危险,也不管你会不会伤害到我,那些不重要,也不是你想着用来自我伤害的理由。”
“我要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江荆看向祈璃,祈璃看到他那湿润的眸子倒映着夕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让他平静了下来,让他想要对江荆袒露心声。
祈璃猛然把眼光收回来,他摇摇头拒绝回答江荆的提问,苦涩涌上他的心痛,他哀伤地想着:
我要怎么跟你说我的真实想法?你要我跟你说
我其实想要找一个笼子把你关起来,然后把你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藏起来,这样的话,无论你要干什么都只能依靠我?
祈璃患有天生的情感迟钝,通俗一点来说,他是一个天生的冷血分子,这不是祈璃自己给自己贴上的标签,而是当年一只手带着他熟悉世界的江荆的判断。
一般来说,正常人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会具备基本的受刺激感,例如大多数人在第一次看到了人体组织时,都会感觉不适,甚至恶心想吐,例如大多数人在因为某样生物而受伤后,下意识地都会躲避伤害源,或者是想办法解决掉伤害源。
但祈璃不一样,他或许是因为天生的强大,又或者是因为患有遗传性精神谱系,他的反应比起正常人来说,有些特别……
他无所谓自己同类的人体组织,也无惧疼痛,某些对于普通人而言很恐怖的东西,在祈璃眼中就像是中午的罐头一样平常。
祈璃天生冷漠,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强大,他俯瞰别人,同时也俯瞰自己,江荆总在他身上感到一种目空一切的冷漠感,他对别人不感兴趣,对自己也不感兴趣。
起初江荆注意到了祈璃的异常,但他并没有将其视作为疾病,他觉得只不过那只是祈璃的特别之处。
“你不喜欢吃,也不喜欢喝,更不喜欢玩,我真搞不懂你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某次实验过后,江荆伸了个懒腰,一手搂住身边专心实验的祈璃,上下其手地把自己助理从实验当中夺回来,等到祈璃把视线又全部投入到自己眼中时,江荆又叹了一口气。
在某一次重要的实验中,江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小白鼠实验体而匆匆出门,等他提着笼子回来的时候,他看到祈璃正一边虚弱地依靠在桌上,一边冷静地在实验报告上填写自己体验到的切身药效。
当祈璃注意到江荆回来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费力地用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想把手里的实验报告交给江荆看。
在颤着手接过实验报告后,江荆从祈璃那因为药效而有些溃散的眸子中读出了这让他毛骨悚然的笑意,哪怕祈璃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但他的精神却很充沛,他眷念地搂住了江荆,轻声说;“你看我又帮到你了。”
那是江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恋人患有问题,那也是他第一次在祈璃面前大发雷霆,至此之后,江荆开始在实验之余,拜访教授,拿着大部头开始研读,不管真相如何,在最后,这个世界的江荆将祈璃的问题归根到了了精神类疾病上。
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恋人,江荆默默下定了决心……
计划由医生与病人开启,狼与羔羊登上舞台,毫步猜忌的恋人因为彼此走上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