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要是帮你把你的腿保下来了,你可要记得答谢我啊。”江荆对着胖子商量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胖子连连点头,一副瘦死的骆驼要吃到稻草的摸样,现在在胖子眼里,江荆就是他的大救星,巴不得现在跟江荆姓了。

“哦,听先生口气,是必要和我赌一把了,怎么说,我看先生面色,八成是第一次来鬼庄吧,复杂的玩法都不熟悉,你也是跟那小子一样跟我赌大小?”鬼头七问道,语气里憋着一股气,被江荆若无所事事样子气到了。

“不,我要你和玩大小,双方互相拿一个色蛊,赌谁的色数大。”江荆的一番话又一次让所有人震惊了。

赌,这个玩意门门道道,各有各的玩法,在多年的开发下,赌局中输赢的概率渐渐与运气不大相关了,在有心人的钻研下,仅凭耳朵听就可以听出来色蛊中的点数大小了,更何况亲自上手摇色子了。

鬼头七,在京都西城赌庄一带赫赫有名的老赌手,这一辈子就两大爱好,一个是抽烟,一个是赌,这家伙为了筹集赌资练得一手好赌术,一手色子玩得出神入化,说摇几个就几个,闯出了一个“鬼头”的名号,外加其在家中排行第二,于是就有了个“鬼头七”的诨号来了。

“大,大哥,你真的要和那家伙比大小?”那胖子急得直发抖,先前自己与鬼头七赌,就是怕自己摇色子摇不过鬼头七才叫来庄家来当第三方的,胖子怕江荆不知道鬼头七的厉害,连忙拉着江荆小声解释了起来。

“没事,我就是不想让那庄家摇色子才这么说的。”江荆安慰胖子道,先前胖子在与鬼头七赌的时候,江荆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在胖子喊完自己要赌的大小后,那庄家看似面不改色,但其用手揭开色蛊后指着里面的色数宣布鬼头七赌赢了,在胖子看来是自己点子背,但在江荆看来胖子是被那两人合伙诈了。

那鬼头七的赌术是厉害,是个要啥来啥的老千,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鬼庄养着的老千可比他厉害,他那点把戏在人家面前都不够看的,要不是江荆听力过人,听到了色蛊里的那点点动静,加上那鬼头七实在是太悠闲,一点赌的神情都没有,江荆也猜不来这看似素不相识的两人合伙起来做局了。

“大哥,还是让那庄家开蛊吧,你赌不过那鬼头七的。”胖子催促道,心里认为江荆一定赌不过鬼头七的。

“这位大人,您打算赌多少?”那庄家问道,这家伙已经把色蛊放在了江荆与鬼头七面前了,一点都不给江荆反悔时间的,那鬼头七也已经把色蛊握在手里了,跳上赌桌,眉毛一挑扬言道;“我还是一样,赌我的两条腿,小子你呢?”

“五十两银子。”江荆呵呵一笑,同时也跳上了赌桌。

第17章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赌盘开始了啊,赌鬼头七赢的,押一赔二,赌新来的小子赢的,押一赔十了啊。”一位额角贴着狗皮膏药的尖嘴庄家吆喝着,身前是纷纷前来参与赌局的玩客。

这些家伙高兴极了,每当看到新人挑战老敢时,他们都特乐意围观,不为别的,就是图一个乐呵,江荆与鬼头七的对赌,在那些有心人的玩弄下,此时也成他们的赌局了。

在京都江湖里,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哪怕其满腹经纶,武功盖世,但如果没有任何成绩给自己背书的话,大家都不会认的,饭碗就那么多,平白无故加进来一个人来谁都不不愿意,除非那新人够强,强到把老人踩在脚下,那样大家才会笑颜以待,认可了圈子里多了一号人物。

岁岁朝朝来来往往,老人走了新人来,无论是武馆还是戏院,新人的立足往往是站在老人的身上的,江湖人称之为“立棍”。

江荆这番跳上赌桌与鬼头七对赌的举动,在赌客看来就是立棍,鬼头七堂堂一个乡下老敢,在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在鬼庄设局办人,哪怕手法有些高明,但总会露出些马脚,连江荆都猜到鬼头七在耍诈,这些整天在西城鬼混的老滑头们没理由看不出来,但看出来了不代表要说出来,大家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胖子是第一次来鬼庄,犯不着提醒那家伙,而且众人也乐于看个乐子。

就在胖子准备挥刀时,江荆跳了出来,把鬼头七的杀猪局搅浑开来,在救场的同时,也让围观的赌客们来了兴致,这年头,骗子烂人到处都是,好人倒是成了稀有动物,江荆这一番举动,恰好在赌客眼中就成了稀有动物。不趋炎附势,却同情弱者,这是江荆的一个特点。

“有本事,有性格,称之为人物,有性格,没本事,那就是傻蛋。”一位赌客砸吧嘴评价道。

事情闹大了,好事前来看戏的赌客将赌桌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鬼头七与江荆,眼中包含玩味“有好戏看了。”穿着各异的赌客们围着赌桌,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赌局,也不知道是想看到熟人鬼头七赌赢,还是江荆赌赢,或者是单纯想要见见血。

“喂,小子,你现在要是想走还来得及,等会儿要是开盘了,你可走不了了。”鬼头七冷笑道,依然盘坐在赌桌上,一手拿着色蛊,一手拿着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走什么?”江荆也盘坐在赌桌上与鬼头七对峙,相较于鬼头七严阵以待的态度,江荆倒是显得悠闲不少,手里的色蛊一抛一抛的,仿佛刚才说赌上自己一双腿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是不是怕了啊?你一乡下老敢还会怕?”

江荆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呛得鬼头七一咳,从声势就被压了一头,周围赌客齐齐看向鬼头七,让鬼头七顿时挂不住了脸,喊道;“开什么玩笑!”,为了证明自己不嘘江荆,一马当先地摇起了手中色蛊,见其一脸认真的模样,可见是动了真格了。

在鬼庄,赌一旦开始了,就意味着参与赌局的双方谁都跑不了了,江荆见鬼头七认真起来了,随后也跟着摇起了色蛊,不过江荆摇色蛊的手法与鬼头七的比起来真的一个天一个地,周遭的老赌客们打眼一看就知道江荆是第一次摇这东西。

“这小子怎么敢和鬼头七比的啊,要手法没手法,他那色蛊不用开,我一听声我就知道里面是多少。”

“不,说不准,你看那小子揭开色蛊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天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手法,别忘了,双方手里色子是可是鬼庄特制的,里面灌了铅,鬼头七的那手法可不一定管用。”

赌客们议论纷纷,相较于初出茅庐的江荆,他们对着鬼头七投来了更多的眼光,让鬼头七不由紧张了起来。。

从声音来看,那小子色蛊里面是点数加起来一共就十三点,他是真的不会摇色子?鬼头七看着已经摇完色蛊的江荆,额角留下冷汗。

江荆与鬼头七各持一个色蛊,其中各有三个色子,鬼头七凭借多年的手法,哪怕鬼庄的色子特殊,但他也把手里的摇成了十五点,一个色子最大六点,也就是说要是江荆想要赢过他,手中色蛊的点数必须得是十六点。

赢定了.......吗?鬼头七死死盯住江荆,企图在其脸上看出一点慌乱,面对要赌上一双腿的赌局,连当了多年老敢的鬼头七都要谨慎相待,他不相信有人真的会不在乎,除非他已经胜券在握。

“喂,你看好没有。”江荆放下色蛊,对着鬼头七催促道,脸上平静得像是在催促小二上菜一样,“你到底赌不赌,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江荆抛着手里的刀,看得一旁的胖子心惊胆颤。

“呵呵,你不怕赌输了?”鬼头七问道,同时给一旁观看的庄家打了一个眼神,示意其帮忙确认江荆手里的色蛊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