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其实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 慕秋筠他们这一组的舞台风格都是独树一帜的。
其他人没有慕秋筠那样的统筹能力,大多求稳,一整组都是同一方向的学员, 进行固定形式的演出。
这样也能呈现出不错的舞台,但总归不像慕秋筠他们精彩纷呈,每场演出结束,都能成为观众话题中心。
可是,现在看来, 这种风格也许翻车了。
众人称不上幸灾乐祸,但大多暗喜了下,觉得之前求稳也没什么,还是稳一点安心。
怀着各异的心思, 他们看向大屏幕。
慕秋筠同样注视屏幕, 可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林宥辰向他扫来。
莫名地, 放在膝上的手指微蜷。
……
“哥, 我还是有点怕。”
兄弟二人回到程二爷家中, 荀鄂拉住慕秋筠。
“怎么?”慕秋筠难掩喜色, 眉梢眼角都透着神采。
“宋四爷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荀鄂咬唇, “他给我们出钱,让我们赎身, 以后会不会也像程二爷一样,把咱俩圈起来,只许我们出去表演?”
“不会。”慕秋筠安抚他, “宋四爷又没说让我们去他府上。他不写得清楚么?‘海阔鱼跃,天高鸟飞’,是让我们自由啊!”
荀鄂被他劝动, 稳了心神,兄弟二人一道去寻程颢。
二胡声悠悠响起。
房间里,程颢稳坐椅上,身前一把二胡,优美圆润的曲调从丝线里流淌出来。
两人跨过门槛,程颢慢慢抬眼,却未搭理兄弟二人。
荀鄂面露惶恐,慕秋筠面色不变,静静袖手等候。
杨钧则在这时迈步上台,长袍马褂,添了几分儒雅。
他拍着手,和着程颢的音乐,唱了一曲舒缓悠扬的民歌。
歌声落,弦乐停,慕秋筠方开口:“二爷,我们来辞行。”
“辞行?”程颢冷哼,“辞了我,你们能去哪儿?”
“不劳二爷费心了。”慕秋筠敛眉低首,看起来乖顺有礼。
程颢捏着二胡,漫不经心拉着调子,声音不辨喜怒:“这城里的场子,你们都去问问,哪个角儿没人捧着的?没人捧,还想出头的,得靠自己的本事。”
“你们在我这儿待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程颢轻轻掀唇,似笑非笑。
“我们兄弟二人,承蒙二爷照顾、抬爱,这几年,也练出了些本事。以后有机会,我们定登门答谢二爷。”慕秋筠恭顺道。
程颢冷笑,不再理会,顾自低头拉着曲儿。
荀鄂一脸惊惶,看看他,再看看慕秋筠,抿着唇,不敢出声。
慕秋筠抬手,按住他后颈,向程颢道:“二爷忙,我们先告退。”
“你们以为走出我这宅邸,就是自由身了?”程颢哂笑,“人啊,各有造化,是生是死,自己搏去吧!”
落幕,中场。
章学上场,身后是袁直、文野等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