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蒲玉矜推开游扶泠的手不是,似乎怕冒犯了公主大人。

幔帐摇晃,声名狼藉的二公主却一心扒她衣裳。

医官叹了口气,“您心口不疼了?”

游扶泠忍痛能力一流,这个世界的药似乎比原世界还有用许多,起效也快。

如今只剩下的一点点针刺般的痛意,对她来说更不算什么了。

“若我是疼,小蒲大人不能松手么?”

她的手还抓着对方的腰带。

半盲医官看似虚弱,扣住公主的手却毫不留情,不给游扶泠任何把她扒了的机会。

女人眉眼渲着无奈,“下官年幼时,父母给我订下了一门婚事,殿下不要让臣难做。”

游扶泠依然不松手,她宛如纸片的身体压在医官的身上,似乎把对方的腰带当作马的缰绳,眼神高傲,“那又如何?”

蒲玉矜:……

以前没感觉殿下这么强势啊,折磨驸马也是陛下授意的,怎么忽然变了。

“怎么不说话了?”

“自然是无话可说。”

蒲玉矜掰开公主的手,暖手炉方才砸在一侧,好在封得紧实,否则炭火早把床榻烧了。

她斜倚着公主榻上的软垫,清越的声音混着咳嗽,在烛火下,脸颊的红似乎是咳出来的。

“是下官失职,忽略了殿下也有欲求。”

“臣会与掌事女官禀报,挑……啊。”

游扶泠直接把她扯到眼前。

幔帐剧烈晃动,没有比公主健康多少的脆弱医官再度被摁倒,苍白的下巴被冰凉的手掐得紧紧,“丁衔笛,你别演了,还不醒醒吗?”

“我没空和你扮家家酒,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明菁和倦元嘉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她长发披散,如画的面孔染上几分阴鸷,不知为何,比平日的凶恶更漂亮了。

蒲玉矜被迫仰头,几乎是跪在游扶泠面前,女人呼吸凌乱,咳嗽震动,似乎比先天有疾的人更像下一秒就要见阎罗的。

“殿……殿下……咳咳咳……”

失去了暖炉,蒲玉矜的手冰凉无比。

她握住游扶泠从掐她下巴到掐她脖子到手,似乎不意外的殿下的反复无常和说着她不懂的话,“臣听……听不懂,万分……万分抱歉。”

她的眼眸和丁衔笛如出一辙,只是这具身体病如枯槁,眼睛也不似从前明亮。

半瞎的丁衔笛……么?

府内的侍女们都很喜欢小蒲大人,说大人医术高明。

若不是被公主收入府中,城中无数达官显贵也争相要小蒲大人呢。

也有侍女说那是因为小蒲大人好看。

这个王朝女子也可为官,位高权重的女官亦可三夫四妾,也有人看中女子,成婚的也不少。

晚溪公主身份高贵,不少女官追随她,也不是没有人自荐枕席。

即便皇帝给她赐婚的驸马都是男人,也不在意晚溪私底下招女人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