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尝试一次。
刚把新的胶囊掰开,一阵长震动出现。祝知希转头一看,来电人是周铭。
完了。
约好两点在博物馆讨论场馆设计来着,他居然忘了个干干净净!
祝知希飞快接通。但冰淇淋化得太快,胶囊也容易泡软,他只好开了免提,边忙活边打电话。
“喂?知希,你在过来的路上了吗?”
祝知希赶紧滑跪道歉:“那个,周馆长,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边出现了一些紧急状况,现在过不去了,我……”
突然地,祝知希被撞倒在地,手里的汤匙和药都撒了,话也打断。
什么啊,我又不是要物理滑跪!
他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副滚烫的身体死死压住。
“傅让夷你怎么又……”
不明白怎么回事,刚刚还乖乖坐着的傅让夷,突然间又失控,像头野兽一样把他撞倒。
他压上来的身体是烫的,紧攥住的手也滚烫,但口笼冰得祝知希发颤。那些金属条狠狠碾上脖颈,陷进皮肉里。尖牙磨着,很响,亟不可待地想要啃噬、撕碎,把他吃掉。
“知希?你没事吧?”
傅让夷明显更加暴躁了。明知道隔着口笼,是徒劳,还是在拼命地咬。
“不行……”
我还打着电话呢!
祝知希用力挣开手,几乎是拿和野生动物博弈的经验自救。
支起臂肘,挡开压上来的前胸,制造出空间,喘息之余,他努力伸展指尖,直到堪堪碰到口袋。
嗤€€€€
他屏住呼吸,握住镇定喷雾,对准傅让夷狂喷一通。
很快,那只快把他手腕捏碎的手一点点松开,身体也逐渐脱力,最后重重地倒在了他身上。
救命。
冰山又压顶。但祝知希这次安心多了,把电话挂断,长长地舒了口气。
怀着感恩的心,他拿起喷雾:“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说完他狠狠亲了好几下瓶子,啵啵啵,特响亮。
谁知身上的人又动了动。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还以为诈尸了,于是赶紧补喷了好几下。
现在是彻底消停了。
意外的是,喷雾和镇定针剂的效果并不相同,不会使人彻底昏睡、失去全部意识,而是进入一种身体脱力、走神的状态。
他推开傅让夷,发现他还睁着眼。浴室里浅金色的暖光透明、澄澈,像白葡萄酒一样洒在他身上,浸透了这副有些狼狈的身体。
方才轻佻的双眼此刻红得愈发明显,更湿润了,蓄着水,泪汪汪的,视线却没有焦点,完全是失神的状态。不一会儿,眼泪就顺着他红得有些病态的脸颊淌下来。
这是傅让夷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祝知希有些出神,好像在看一块冰融化。不知怎的,他竟然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他的眼泪,小心地帮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