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默默给他让路,并退到更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出现幻觉,那就是新一身上真的有鱼火锅的味道,这味道被沐浴露的香气一中和,好家伙腥出羊肉的膻味,简直令人窒息。
纲吉好似已经习惯了,盖了条空调被,蜷着腿窝在单人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用木勺挖着三色冰淇淋吃。
他眼底含笑,温温柔柔地说:“幸好你们迟了十几分钟回来,等到了屋子里的余味被空气清新剂和窗外的寒风一并扫去。但凡早一步……你们现在也已经适应了。久闻不知其臭,这个道理我只能说懂得都懂。”
“……嗯,我一向运气不错。”琴酒的表情一时变得一言难尽,“这次格外不错。”
安室透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好在这事只是个小插曲,或者说,有人认为这是小插曲,并不放在心上,一天就这么安安生生地过去了。
直到夜晚来临。
“叩叩叩€€€€”
安室透搂着枕头,锲而不舍地第五次敲响琴酒的房门。
“阿阵,我们并没有出现感情问题,你为什么赶我回我的房间睡?”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琴酒的声音透过门缝,即使听不真切,也能让人感到格外坚定,“我不想跟火锅睡一张床上,会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安室透皱了皱眉,抬手左右闻了一阵:“味道已经很淡了,不至于吧。”
“啧。”琴酒有些不耐烦,养成良好的作息生物钟后,他习惯了早睡,这个点差不多到他平时的休息时间了,他困得很,“进来也可以,不过你要打地铺,什么时候彻底没味儿了你再到床上睡。”
安室透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
话音刚落,房门猛地被人拉开,琴酒探出一张困得发蒙的脸:“进来吧。”
让安室透打地铺,琴酒也没委屈他,在床边铺了两层厚厚的天鹅绒被子,另给他盖一条毯子,睡眠环境非常优渥。
就是可能后续要送被子和毯子去干洗,免得留下火锅味。
安室透并不挑拣,也没有跟琴酒耍赖,老老实实钻进毯子里躺好,只露出个脑袋,斜着打量睡在自己这一侧的琴酒的睡颜。
他看起来真是困极了,一个人裹着大棉被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而绵长。
就着壁灯柔和的光线,安室透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明天我就要出外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偏偏今晚不让我睡床。”
“你要去哪里出外勤?”
他以为已经睡着的琴酒冷不丁开口,把他吓一跳。
“阿阵,你没睡啊?”安室透哭笑不得。
“你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盯着我,你觉得我能睡着?”琴酒和他说着话,却双眼紧闭,语气慵懒发困,“说吧,去哪儿出外勤?”
“意大利,准确的说,是担任彭格列家族的临时顾问,与他们合作拔除组织残存的分部€€€€我怎么觉得这任务有点熟悉。”
忽然意识到什么,安室透披着被子坐起身,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这是我们一起穿越到平行时空时我做过的任务。”
“嗯,但时间推迟了很多,而且你穿越后的任务算短期出差,现在这个则是长期任务。”琴酒困得都惊讶不起来了,脸埋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反正你有经验,好好干,争取早点回来。”
安室透盯着他看了许久。
“别看我了。”琴酒不耐烦地翻过身,“快睡吧,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安室透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戳了戳他的后背,兴冲冲地道。
琴酒不搭理他:“你出差也要带家属?”
“不,我只是觉得有你的帮助,这个任务能完成得更快。”安室透盘膝坐正,给他分条论述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