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远远看着那道明黄身影跟诸侯王说的有来有往,心间满是惊诧,这一上来就这么狠嘛?!
而幕后主使亦不知怎么突然苏醒,阴冷发笑道:“皇帝如此淡漠反应,这就是你说的重视?”
闻声,张琬不敢多待,一股脑背着人往别处逃窜,心想这幕后主使如果被发现,大抵会被直接砍死不可!
可偌大的火场外缘,到处都是守卫,诸侯王族的兵马以及宫卫等其它势力。
张琬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拼了命也跑不出追捕。
直至被一行宫卫持兵刃彻底包围,为首者打量两人并未着祭祀衣着,警惕的呵斥道:“站住,夜禁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我、我奶奶她老人家生病,需要去看巫医!”张琬顿住身形解释道。
语落,宫卫们不欲,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逼近,映衬猩红大火的光芒,张琬吓得退步,脸颊渗出冷汗,尽可能稳住心神。
当初阿贞姐姐因雪蚕毒而卧床养病时,曾让张琬念过关于三百年前太虚大祭司的一些记载。
皇帝一直都在找太虚大祭司的尸骨下落。
于是张琬急切的出声:“我要见陛下汇报失踪的太虚大祭司下落!”
语落,宫卫们这才停止执行格杀勿论的命令。
而赵霁只是虚弱的冷笑,并没有言语反驳。
天光微明,大火仍旧没有熄灭,祭司殿宇掀起浓烟滚滚,几乎晕染大半个国都上空,灰蒙蒙一片。
张琬被关入牢车,掌心捧着药汤喂幕后主使,视线看到沿街许多百姓们迷信的祭祀叩拜,心间更是复杂。
哪有什么天神,这大火一定有问题。
阿贞姐姐的猜测并没有错,当年的皇帝是故意要设计对付太虚大祭司,才用大火一网打尽,好掩人耳目。
“天火不灭,太虚大祭司必定是以身献祭成为天神!”
“没错,有道理!”
张琬听着这过于离谱的传言,心间只有无语。
这一场大火烧死太虚大祭司和亲信巫史,百姓们竟然不觉伤心恐怖,反倒因迷信而被糊弄庆祝,简直离谱至极。
待牢车停在宫廷殿门,幕后主使似乎衰老的很快,气力不足的样子。
张琬简要的商量道:“我们现在只是入宫,她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还有活命的机会。”
赵霁抬手撑起身,目光沉静的看向巍峨宫殿,毫无惧怕之意,嗓音透着苍凉出声:“我有什么可害怕,虽然带着你这幅涅槃骨抵消部分朝暮术伤害,也不过是延缓死亡时日罢了。”
闻声,张琬被幕后主使麻木不仁的表情看的有些骇人,知趣打算保持些距离。
没想,张琬手臂却被幕后主使如枯骨一般的手紧紧抓出,青天白日,张琬被吓出冷汗,结巴唤:“我、我好歹又救了你一回,你要干嘛?”
“现在自然是要你带我去看看皇帝如何虚情假意惺惺作态,这样你才会明白古书记载有误。”
“如果皇帝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现在应该赶紧逃命要紧啊。”
张琬虽然脑袋算不上聪明,但是也不至于傻到忽略危险。
幕后主使的心气一点不比阿贞姐姐差,孤高清傲,想来绝对不会忍受背叛,更不会放过背叛者。
张琬很是怀疑幕后主使想要跟皇帝同归于尽,那自己去岂不是殃及池鱼?
可此时张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两人被宫卫押解出牢车,才发现并非去金銮大殿,而是议事偏殿。
宫殿高台,石阶数目不下百余,张琬背着幕后主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好一会,张琬才背着幕后主使缓慢进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