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你面对面,坐在茶几的边缘,眼尾泛红的蓝眼睛直直看你。被迫对视的你紧张地抠起手指,几次想低头躲开,又不舍移开被眼前的蓝色深深吸引的目光。
“你知道,我在进组织前,试着给你打过一次电话。”
想起那通被自己错过的电话,你手指微蜷。
你张了张口:“……知道,对不”
“你没接到。”
气势很弱的道歉没说完,被缓慢的陈述打断。
诸伏景光不再看你的眼睛,而是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你的手指或者其他地方,慢慢地说:
“我有时候会很懊恼,如果当时多打几遍,说不定就能听到枝和声音了。更多时候是在庆幸,因为这样的遗憾会让我一直期待着,某个能再见到枝和的时刻到来。
“但现在我最后悔的,是那天你突然一字不留的要走,好像永远也不再回头……zero他们都想喊住你,而我居然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可笑情绪……没有尽可能的,把你给留住。”
……
你突发奇想,想要告诉他关于金麦酒的这些,不是想看他这样的。
你想说的,是回答他那天的一个问题,不是你为什么会是金麦酒,而是金麦酒本身就是你。是由一段不可追溯的时光长久酿成的,成为金麦酒的你和他们没关系。
所以拜托,如果哪天要像对待新井社长那样给金麦酒也戴上手铐,要知道,扼杀金麦酒并不等同于杀死了晋川枝和——
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
“留住了啊。”
你伸出了一只手,勾勾他的小拇指,小心翼翼挽救。
“不然,晋川枝和是谁?”
变成晋川枝和的你,完全是因为他们呀。
“……我知道了。”
已经自己把前因后果顺利串起来的人,被你讨好的小动作逗出笑容,不再需要你是与否的答复,将简单的勾勾手指变成了不留缝隙的十指相扣,并很轻的又重复一遍你不知道的,“我知道了。”
……
叮咚——
“汪!汪!”
咔。
“你好?”
“……”
出现门外的访客,用方才按下门铃的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你好,我是这附近21号番地的住客,想找一下,住在这里的木下先生。”
为他开门的公安挡在门口,在他自我介绍时打量完他,礼貌回道:“他不在,请问找他有什么事?”
“之前木下先生尝过我的土豆炖牛肉后表示很喜欢,这次又多做了一些,想着带过来和木下先生一起分享。既然他人不在,我就不便打扰了,麻烦请一定把这份转交给他,顺便代我问问,这次跟上次的相比,有没有什么进步?”
镜片后的眼睛眯着,冲矢昴微笑地说了声: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