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八人,全是商科里没关系没靠山的,平日里就喜欢到其他部门去讨好人,好让自己能离开商科。
但现在他们是不敢随便离开了,一旦被踢出户部,就算他们把其他部门的人伺候得再好,也不可能被调过去。
元令史和齐掌固都被撤了,陆主事想要裁撤他们,不过随手的事。
大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陆川依然坐在早上坐的椅子上,手边的桌子有一壶温度刚好的茶水,李令史殷勤地给陆川倒茶。
陆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心里有些惊讶,这茶味道竟然还不错。
味道当然不错,这可都是李令史自己收藏的好茶,虽然比不上陆川平时喝的,但也是李令史能买到的最好的茶,平时都舍不得喝。
要不是这次陆川刚来第二天就大发神威,他还不想拿出来呢。
陆川喝了茶,正打算训话,院外却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元大人是认栽了,但元章义和其他几个小吏却还没收到消息,现在全都涌进来要找陆川麻烦。
“陆川!你竟然敢撤了小爷的职?!!知道我爹是谁吗?”元章义刚进院子就叫唤起来。
他在百花楼刚得知消息,都来不及换身衣裳,就直奔户部而来,此时身上还有一股子胭脂味。
早在来户部的路上,他身边的小厮就已经把新主事的身份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因此新主事的名字还是能喊得出来的。
齐掌固几人跟在元章义身后,他们比元章义早来一些,就等着元章义来当领头。
“没错,不过一介小小主事,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撤了咱们元五爷的职?!!”
几人簇拥着元章义进入大堂内,正好对上陆川冷厉的眼神,叫骂声都顿了一下。
元章义惊觉自己有一瞬间怕了陆川,但他哪里能允许自己害怕区区一介主事,当即冷哼一声,抬着下巴藐视陆川。
“可知道我爹是谁?”
陆川冷着一张脸:“不管你爹是谁,你们几人都被撤职了,不再是户部的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元章义眼冒怒火,他还没有被人这么下过面子,真当他是永宁侯府的儿婿,就能横着走吗!
就算是永宁侯本人来了户部,都得给他爹低头。
元章义怒道:“撤职?你上官同意了吗?”
陆川扫了他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折子,声音低沉地说:“尚书大人已经盖了印章,准许本官裁撤一个令史、两个掌固、三个书令史。”
元章义不可置信,一把夺过折子,上面果然有尚书大人的官印。
他手背的青筋暴起,死死抓着折子边缘,偏硬的纸面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元章义脸上满是不屑,和怒气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扭曲:“就算有尚书大人的印章又如何?左侍郎大人同意了吗?”
陆川伸手要把折子拿回来,元章义没及时放手,他多使了一点劲儿,才把折子拿回来,揉了揉折子表面的褶皱。
陆川冷笑一声:“自然是同意了,当时元侍郎就在场,亲口说你们几人身子不适,无法胜任这份差事。”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的!”元章义大喊。
陆川撩起眼皮瞧了几人一眼:“尔等经常不点卯,若不是身子不适告假了,便是玩忽职守。那本官就该治尔等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了。”
元章义和他身后暗搓搓等待元章义发飙的几人都僵住了,他们都没想起还有点卯一事。
陆川又说:“钱易,给他们说说玩忽职守是什么罪。”
钱易麻溜地念出来:“玩忽职守乃是渎职之罪,情节较轻的,处罚徒刑一年或杖打一百。”
李令史几人都羡慕地看着钱易,这小子真幸运,昨天陆主事第一天来报到,让钱易给抢先接待,如今陆主事有吩咐都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