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拍卖行就是一个巨大的展品柜, 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直到尤利塞斯和克里斯曼分出胜负,所有宾客都是这场兄弟战争中的牺牲品。
这就是尤利塞斯想要的。
当生死逼近之时,蔺言也该露出马脚了。
“稍安勿躁, 各位,”克里斯曼压了压掌心,愉快的左右走了两步,“我的目标只有尤利塞斯,不用把我想的太残暴。”
宾客中有人偷偷翻了个白眼,克里斯曼还不残暴?
现在是站队的好时候,克里斯曼和尤利塞斯之间选一个,五五开的几率,一旦选对了,后半辈子都稳了。
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兄弟俩都记仇的很,选错了万劫不复。
“说起来…”克里斯曼挑起唇,视线在几张脸上凝了凝。
克里斯曼一笑,台下的客人也跟着心颤,刚刚是他们举牌出价决定别人的生死,现在轮到克里斯曼来裁决他们的命运了。
“当初我失势,可少不了几位的帮助。”克里斯曼不承认自己输了,只说一时失势。
“你,出来。”克里斯曼隔空点了点,被选中的男人瞬间面如死灰。
他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哪怕周围的数十道目光全都针似的扎了过来也一动不动,双腿灌了水泥似的定在地上。
克里斯曼眯了眯眼,声音沉了下去:“出来。”
男人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摇着头哀求道:“克里斯曼大人,我也是被迫的,我不想背弃您的,这都是尤利塞斯大人的命令啊!”
他几乎要哭出来似的,眉毛塌了下去,一张看得过去的脸皱在一起。
宾客中有人遗憾的摇摇头,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悲惨下场,有人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克里斯曼的拥护者比谁都高兴,被尤利塞斯打压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们扬眉吐气了。
见克里斯曼依然冷眼看着他,男人一咬牙抬起头看向二楼,“尤利塞斯大人!您救救我啊尤利塞斯大人!”
饱含着慌乱的叫声回荡,上面的尤利塞斯分明听见了,却只是笑。
男人看懂了他的意思,心蓦地沉了下去:“尤利塞斯大人…”
尤利塞斯轻笑着问:“你不是被迫的吗?”
男人如坠冰窖,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克里斯曼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声,“行了,你真以为那个黑心鬼会帮你啊?”
抬起右手,克里斯曼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人开了枪。
刚才还在哭嚎的男人陡然失了声,眉心的洞口流出汩汩的鲜血,断线的木偶似的躺倒在椅背上。
左右两边的客人都白了脸,几年不见,克里斯曼根本一点儿都没变,桑德拉没有磨平他的坏脾气,反而加剧了克里斯曼的暴戾。
愉悦的来回踱了几步,克里斯曼笑着问:“下一个是谁?”
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克里斯曼的报复不会轻易结束,他们哪怕没进过桑德拉,也知道那是吃人的地方,克里斯曼受了那么多罪,都要从当初背叛他的人身上讨回来。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尤利塞斯阻止克里斯曼。
克里斯曼很快锁定了第二个叛徒,也就是他当初对蔺言说的三把手。
当他的目光射过去时,三把手已经预料到了,不用克里斯曼开口,男人主动走了出来。
“不怕死?”克里斯曼挑眉。
男人一言不发,步步走近,克里斯曼没了笑,眉毛轻轻拧起,一脚将男人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