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立夏立马同意了。
村里的夫夫都太含蓄了,出门在外连个手都不敢牵。
林立夏不一样,他喜欢跟宋惊蛰黏在一起,正儿八经成亲拜过堂的,就该穿一样的衣服,牵着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林立夏答应得爽快,等宋惊蛰付了钱出了铺子,他还是心痛不已:“太贵了,一套就要了一百五十文,不如买布匹自己做。”
一匹布能做两件衣裳呢,有些厉害的妇人,做完两件衣裳还能剩些布料裁剪些别的。
他们这一件衣裳就去了一匹布的价钱,怪不得开铺子的能挣到钱,这能不挣钱吗。
宋惊蛰听着林立夏的絮叨,唇角浅笑不已,只是一件扎染的衣裳,他都嫌贵,要是知道他真正想买的是那件水蓝色绣花的衣裳,会不会惊得跳脚?
不过那身衣裳着实太贵了,只是绣了些亮眼的图案,就要三百五十文,倒也不是买不起,只是他们刚买了地,就穿得这么扎眼,旁人还觉得他家发了大财呢。
只能先委屈立夏了。
“惊蛰哥,我们回去开地吧。”林立夏抱怨了句,就住了口,花了钱总想挣回来的他,闲不住地又想回去干活了。
家里刚买了地,不把地开出来种点东西,他心里不踏实。
“好。”宋惊蛰又在镇上转了转,又买了些家里缺少的东西,这才跟林立夏回了家。
路上,林立夏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会做衣裳这件事欺瞒了宋惊蛰,心里愧疚,一直拉着宋惊蛰说说笑笑,逗得宋惊蛰眼底的笑就没停过。
“……”
宋惊蛰买的地是桃源村村尾毛金喜家的地,由于他们今年要卖这块地,夏收过后,就没好好打理了,里面长满了草。
宋惊蛰想把草都拔了,把这十亩地的田埂全都挖了,全都连成一片,用牛把地里的土耕深一点,再从大堰塘放水淹上几天,就开始下种,试试这水稻冬天能不能种。
毕竟这旱地改成了水田也变不成旱地了,要是一年只能种一季水稻,收成不好,还不如旱地种两季的收成呢。
地里的草好办,林立夏养的鸭子和鹅都长大了,每天早上把它们赶到地里吃草,一天下来,能吃不少。
至于地里的草根,反正都是要翻地的,宋惊蛰就没费那个功夫去清理了,打算等鸭子和鹅把草吃完了,就去借牛来翻地。
可事情就出在这借牛上。
村里有牛车的只有两户人家,村长家和胡栓子家,胡栓子家里的牛有些老了,现在就在村里做些搬运货物等事儿,不下地了。
宋惊蛰要借只能借村长家的牛。
可最近宋惊蛰又是去县里当监工,又是凭借县令的关系把他姐夫捞了出来,还买了地,在村里可谓风头无两,村长家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宋惊蛰一个老实汉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能耐,他这是想干啥?
想顶掉他村长的位置吗?
村长虽说算不上官,可官府每年都会给他们六石粮补贴,外加村里人的一些孝敬,别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村长,可也能让家里人在村里过得富足安逸了。
村长还想把这位置传给他儿子,一想到他家没了村长这个名头,以后全家人都要沦为村里的普通人,他心里那个难受啊。
村长夫郎更是在宋惊蛰上门借牛的时候嘲讽道:“哟,家里都这么有钱了,还差我这头牛钱啊,我这牛也不年轻了,你那十亩地可不少,耕完还不得把它给累坏了,这么有能耐,你自个买一头去呗。”
宋惊蛰这还是第一次上门被这样冷嘲热讽,只能尴尬地说了两句,他买地的钱都是借的,空着手回了家。
林立夏草料都给牛准备好了,没见宋惊蛰带牛回家,问了一句:“没借到?”
“嗯。”宋惊蛰失落地点头。
他以前去借牛,荣夫郎对他都好言好语的,还跟他说,要是家里爷奶欺负他欺负得太狠了,可以让他男人出面帮他说说他爷奶。
现在他不过是日子变得好过了一点,荣夫郎就变了副嘴脸,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