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你、你陪我睡。”洛绵屿眼神迷茫。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庞,谢致远手指微微收紧,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洛绵屿单手挣了挣,没能挣开,于是放弃,只平躺在床上缓慢地眨着眼看他。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一般。
上方的男人眼神越发幽深,他的视线定格在那张微阖的唇上,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已接近为零,他只需微微一探身就能吻上那张唇。
然而——偏生有人不解风情,一声突兀的“好硌”回响在房间里。
谢致远身体僵硬两秒,他继续起身,顺便把洛绵屿拉了起来,语气冷冷淡淡:“我帮你把发冠摘了。”
洛绵屿:“哦,那你要轻一点,仔细一点,明天还要还的。”
谢致远有几分咬牙切齿道:“知道。”
洛绵屿搬了张椅子坐在洗漱台前,哼着轻快的歌,心安理得地接受饲养员的服务。
只能说,谢致远也算是为了洛绵屿学习了许多新技能,他动作迅速利落地拆开了发冠,又把那几根假辫子卸了,洛绵屿又恢复了一头短发,但这只维持了片刻,很快,短发疯长,垂至腰间。
谢致远失神片刻,很快,两只熟悉的兔耳也蹦了出来。
“是灵气失控了吗?”谢致远问,似乎只有这种可能性。
小兔的心思人类不要猜。
洛绵屿甩甩那两只蓬松漂亮的兔耳,满脸小得意,道:“没有失控呀,是想让你看看我长发时的样子,这是真的头发哦,你看是不是很丝滑,其实这有你一半功劳……”
小兔喋喋不休地说着,而饲养员的眼神越发深沉,眼底映满了小兔的身影。
不管是小兔绵绵还是人类洛绵屿,都漂亮得惊人,谢致远从初遇就很清楚。
如此想着,他抬手抚上了洛绵屿的侧脸,镜中映着两人的身影,一高一低,男人面容俊美却冷肃,少年一副懵懂的神态,十分依赖地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下一秒,洛绵屿就被一阵大力掐住了下巴,他很是不满地撇撇嘴,嘟囔道:“干什么啊。”接着又顺着这道力仰起头,说:“帮我卸妆。”
这次,一向听话的饲养员却没有按照指令行事。
事情发生太快,洛绵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坐在台面上,腰肢被人掐着,而近在咫尺的谢致远眼里浮沉着一种他看不太懂的情绪,洛绵屿有一点读懂了,瞬间心跳如鼓,两只兔耳都炸毛了。
“你、你干什么啊!”洛绵屿慌了,又兀自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是不是不想看我的长发和耳朵,我收起来就行了。”
洛绵屿深觉就是这两样东西坏了事,至于是坏了什么事儿,他不愿意去深想,妖精的本能告诉他,现在的谢致远很危险,比得道老妖还要危险一万倍。
可是谢致远按住了那双耳朵,手指轻轻抚弄着,直至耳朵飘起一层漂亮的淡粉,“不许。”
兔好,人坏。
洛绵屿欲哭无泪,不敢跟谢致远对视,小心挪着屁股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很快就触及到了冰冷的镜面,直接让洛绵屿那颗脆弱的心脏也冷了。
“那你放开我,好硌,我不舒服。”洛绵屿声线有些颤抖。
但是等待着他的是谢致远的再一次逼近,他甚至不用抬头,也能闻见对方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当然,现在这好闻的味道是危险的信号。
许久,这一寸空间只能听见两道呼吸声。
洛绵屿是一只好奇心的小兔,僵持不下之际,他选择率先动作,抬头打探敌情,却直接被那双深黑眼眸吓得心跳再次加速。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直接变成小兔跑就好了!
小兔的心思写在了脸上,谢致远将一切尽收眼底,几乎就在洛绵屿心思涌起的下一秒,他便不再忍耐,做了最想做的事情。
身形高大的男人俯身彻底拢住了身前的少年,手指紧紧掐住那一截细腰,将人狠狠压入怀中,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
这次的吻比任何一个都要深和重,洛绵屿在谢致远怀中呜咽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涌上一层水雾,可是吻并没有轻,反而愈发重,洛绵屿哽咽一声,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嘴唇发麻,一串串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委屈害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