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套装均采用细洁平整的缎纹直贡呢量身定做,驳领选择了华丽的黑色丝绸,袖里采用了白色杉绫缎,内部里料同样也都是高级绸缎,整套下来光成本便价值不菲。
气质高贵的青果领外套,搭配胸口带有“U”形褶裥的白色双翼领衬衫,再装点上暗红色的领结与胸花,整一套礼服高雅典朴而不失时尚气息。
纪轻舟既是偷懒,也是为了满足某人想穿情侣装的愿望,给两人设计的是一模一样礼服款式。
唯一的差别只在于纽扣上的雕花刻纹不同,一套刻的是元宝图案,一套刻的是三角帆船。
除此之外,纪轻舟给自己搭配的是接近于黑色的暗红色领结,给解予安佩戴的则为正常宽度的深红色领带,使得两人的风格稍稍有一些差异。
前者更偏于精致贵气,后者则稍带商务时尚。
“啧啧,俗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皂,你果然还是穿黑色最有魅力。”
换上西装,系上对应的领结和领带后,纪轻舟顺手帮解予安调整了下口袋巾的折角,又拿出了一支刚请手工坊师傅制作的红玫瑰胸花。
他站在男人身前,将那一小束的红玫瑰胸花,仔细地别在了他黑色西装的左胸衣襟上,调整了下丝带与配叶的角度。
解予安仅是静静地垂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面庞,唇边牵起浅浅弧度,状似矜持,又状似陶醉。
过了会儿待对方收回手,才开口问道:“你的呢?”
“在这儿呢。”纪轻舟打开一只纸盒子给他瞧了眼,随手将盒子放进了手提包里,说道:“我等到了饭店包间再戴吧。”
“为何?”
“还能为何,我可是个大名人哪,今日打扮成新郎官样走进饭店,明日一早,报纸上便要谣传我娶二房姨太太了。”
他语气慵散而轻松地说着,坐到了椅子上换鞋,倏然扯起嘴角,抬眸扫了他一眼道:“实际呢,是将你这大房娶了一遍又一遍,呵。”
“你有不满?”解予安好整以暇问道,“还想娶几个?”
“哪能啊,我简直太满意了,能娶到你这么个金元宝,那真是我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
纪轻舟分外娴熟地敷衍哄人作罢,换完鞋后起身对着镜子再度整理了一番,便将手提包挂到了他手腕上,推了推男子的肩膀道:“赶紧走吧,别耽搁时间了,你哥他们说不定都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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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席订在了一品香饭店的酒楼大包间,这间酒楼餐厅既可以点中餐,也可点番菜,但番菜也属于是中菜西吃,是更适合国人口味的中西融合菜。
因更换衣服多花费了些时间,他们抵达饭店,果然还是迟了解家人一步。
今日礼拜六,解见山和解予川公务不多,来得都较早,解良嬉也特意提早了两小时下班,直接从杂志社来到了饭店。
唯独沈南绮因她新学校的事情忙碌了些,约莫要晚些时候,才能赶过来吃饭。
临近傍晚,饭店包间内的水晶吊灯已被点亮,橙黄色的灯光映照在镶满橡木墙板的大房间内,使得室内充满了明净的暖意。
铺着深红桌布、摆着鲜花装饰的圆桌旁,早到的解家人都已落座,要么在闲谈公事,要么在逗孩子玩。
解见山难得将自己的主座让了出来,给一对新人。
看见他们二人推门进来,他目光在两个年轻男子身上转了圈,似是欣慰地点点头道:“今日穿得是挺像那副样子,都是神采英拔的新郎官啊。”
不论当初对于儿子讨个男媳妇的行为感到多么的离谱和抵触,三年下来,他也渐渐适应了这么一段新关系。
只要这二人不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这两人站在一块,总归还是挺养眼的。
加上这男儿媳的确也是个人物,他便只当自己多收了一个义子,在商业场上明里暗里地总会对其公司多照拂一些。
但虽说可以接受,一个多月前听到二人提出要重新办婚礼时,解见山还是难以理解,两个男子有何可办婚礼的?
况且都已同居三四年了,在老家也是拜过堂的,何必要再办一次。
还是解予川私底下提出,以他弟弟的性子,多半对当年自己代替他和纪轻舟拜堂之事有所介怀,他才有所明悟。
考虑到幼子那执拗认死理的性格,对于未亲身和纪轻舟拜堂之事,估计一直闷声不响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