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解予安方才在浴室里也仔细触摸过,是平角裤的款式,只不过前方增添了个保护兜而已。
对比起他之前无意摸到过的某人的内裤,不算是特别轻浮的式样。
可一旦想到这是纪轻舟亲手做的,手指就有些发麻。
光是抚摸着那柔软的面料,想到每一寸料子都曾被另一双手揉摸过不知多少次,心绪便不由自主地起伏躁动了,何况是贴身穿着,估计浑身都会发烫。
解予安自觉自己暂时还无法接受到这种程度,就前倾身体从背后抱住他,拖延时间道:“生日再穿。”
“呵,现在知道今天不是你生日了?”
“嗯,多亏你提醒。”
“少在那阴阳怪气。”纪轻舟不客气说道,接着又撕下一页乱七八糟的草稿,翻开新页说道:“好了,你抱你的,别吵我思绪。”
解予安唇边泛开少许笑意,弓着脊背将下巴搭在了纪轻舟的肩膀上。
昨夜泡完澡后的淡淡芳香还残留着些许在脖颈肌肤上,若有似无地缭绕在他鼻息间,清凉中带着点甜意。
解予安好几次想要侧头贴近去闻,还想叫一声他的名字。
不知何时起,“轻舟”这两字光是从脑中划过,都会令他心脏陡的颤动一下,别说从自己的唇齿间说出。
可若因此打扰了他工作,甚至运气差些,打断了他正巧产生的灵感,恐怕以后就再没有这种陪伴的机会了。
对于纪轻舟这方面的禁忌,解予安还是十分了解的。
而尽管一直克制着浮躁的心思,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愈渐收紧了手臂。
胸膛紧紧地贴着后背,隔着衣服,于静谧黑暗中,感受着彼此蓬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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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礼拜一。
自清晨起,天气微阴,风声簌簌摇动着窗外树枝,行道树叶落了一地。
随着日期进入十一月下旬,几笔订单工期在即,工作室每天忙碌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又得加班到夜里七八点。
好几次深夜下班,叶叔桐看见那位沉默的房东先生坐在一楼会客室沙发上等候,就会对纪轻舟感慨,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赶制戏服的时候。
自宋瑜儿去剧组上班以后,纪轻舟就不必再每日给她讲课批改作业了,而是改为了每半个月定期上交一份设计稿。
少了份带学生的活计,日程安排上固然轻松些许,但身边没了勤劳的小助手帮忙,还是会有些麻烦。
例如给女客量尺寸、试衣服,如今就都得去制作间叫个女工过来帮忙。
好在这项工作也花费不了太久的时间,不至于影响到制衣安排。
这日上午,纪轻舟前脚才送走一位客人,将收到的三十二元尾款放到了书房的抽屉里,没多久,金宝儿就依照约定来了工作室,查看礼服的效果图。
她今日学着当下时新的装扮,穿了件黑色天鹅绒的修身旗袍,披着件黑白棋盘格的长款风衣,头上仍是戴着那顶黑色的毛呢帽子,一副追逐潮流的摩登女子打扮。
在一楼会客室见到纪轻舟,她还特意起身,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风衣,说道:“我前几日刚在洋服店买的,只六块大洋而已,您看看品质如何?”
纪轻舟一看那版型和腰带设计,便知是模仿自己上期画报中的一件斑马纹风衣而做。
不过对方将斑马纹改为了黑白的棋盘格纹,使得原本偏于成熟冷艳风格的外套,顿然变得斯文简约了起来,也算是融入了点店家自己的创意。
“嗯不错,面料做工都还可以,六块大洋挺值的。”他中肯评价道。
虽说和金宝儿里面的旗袍不太搭配,但审美是很私人的事情,只要不是丑陋到他难以直视,纪轻舟都懒得多谈,她穿得开心就好。
“看看效果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