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阿晚,多喝水。”
四哥:“阿晚,多蹦……”然后咳了一下,不再说话。
余近晚点点头,也没在意,一心想着他爸会怎么骂他。
他爸脸色确实黑沉沉的,好在没说两句,几个哥哥就来汇报工作了,他爸也就顾不上他,挥挥手让他走了。
于是,余近晚如愿留在了A大当老师,校园环境很好,他很喜欢。
遇见贺从山的那一天,是他耐不住同事的热情邀请,带着一点好奇,走进了“幕色”。
可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只觉得人声嘈杂,光影混沌。
他那天也穿了白衬衫,灯光昏暗,模糊一看有点像那儿的服务生,却更衬得他腰身更细。他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被不清不醒的客人缠上,惊恐之际,贺从山拽着人就破口大骂, “人家好好来打工,你非要睡人家,能不能尊重一下打工人啊? ! ”
“好看?好看就得给你睡啊?!可要点脸吧!”
余近晚吓懵了,躲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
贺从山也没看清,也以为他是这儿的服务生,一边打一边为打工人抱不平,仿佛他才是打工的那个。
余近晚被赶来的同事拉走时,回头远远看了站在人群里的贺从山一眼,听见他说:“要是管不住,老子就帮你剁了!”
那天之后,余近晚很久都没去过那附近,他同事也没再敢喊他去了。
等他再次路过时,发现那儿多了一个规定,服务生可以选择戴上口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到店里在招兼职,就去应聘了。
这是他的第二场“叛逆”。
要是被他爸知道,估计拐杖又要敲烂了。
就这样,他晚上有空就会去“幕色”兼职,偶尔会撞见在店里喝酒的贺从山,或是被员工指使去“干活”……
贺从山是老板,却又不像老板,生意不好的时候,经理往门口一指,就喊道:“把老板拉去门口站着,招不到客人不许进来!”
然后一群人乌泱泱就把他拖去门口。
贺从山嚷嚷着抗议, “哪有老板亲自去门口招客?!我堂堂大老板……”
经理无情道:“堂堂大老板还会做什么?端酒、扛酒,洗杯子?”
贺从山顿时觉得去门口站着也挺好的。
余近晚戴着口罩,混在人群里看他,听见他爽朗的笑,和所有不需藏起的情绪……
贺从山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他以为,他们的交集仅此而已,他只是这店里众多的工作人员之一,于贺从山而言,都没什么不同。
后来,他不止一次地想,那天混乱的晚上,他是不是不该进那个房间?
他有过选择的。
贺从山把他压在沙发上时,灼热的呼吸烫在他脸上。他听见贺从山哑着声,断断续续地问他:“你要是不愿意……就快走……打晕我也行……”
余近晚心跳得很快,贺从山同样急促的心跳撞着他。
他摸到了贺从山紧绷的手臂,结实的肌肉强劲有力,按在他身侧,却叫他打晕自己……
余近晚一点点慢慢往上摸,从手臂摸到脖颈,划过喉间的凸起。
他忽地仰起脸,吻上贺从山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