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融化巧克力,加入蛋黄吉利丁,打发奶油,随着动作,甜品奶香的味道穿过厨房,飘入卧室。

陆旒有点不满足于咬耳朵。

他梦游一般坐起来,在凯撒茫然的目光中下床,走出房间,走过客厅,走到了厨房。

“啊,是这里。”陆旒心道,“我总是梦见这里。”

梦里,他会变成一只巴掌大的豚鼠,骑在凯撒的脑袋上,巡视过大半舰船,推开某个房间的门。

齐翊总会在厨房里。

陆旒不明白为什么他老是梦见齐翊,但是梦中的哨兵对豚鼠很温柔,他的橱柜里还总是放着好吃的小蛋糕。

于是,他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瞧见了哨兵的背影。

齐翊正浑身难受,身体热的仿佛发烧的不是向导,而是他,便脱了外套,只穿了件修身的无袖背心,罩着围裙,正面容严肃的盯着水锅,计算巧克力的融化时间。

由于向导不安分的动作,他努力屏蔽着五感,等他惊觉不对时,陆旒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齐翊好笑:“怎么了?不想睡觉了?蛋糕还要等一会儿……但你只能吃一点。”

病人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的。

齐翊做好了和向导讨价还价的区别,可惜陆旒丝毫没察觉这并不是梦,他也不是梦中的小豚鼠,只是想要像当豚鼠时那样,扒拉着哨兵的胳膊爬上橱柜。

于是,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抱住了哨兵的腰,脸蹭在哨兵的脊背,将自己挂了上去。

齐翊险些将锅铲铲飞出去。

热度从脊背源源不断的传来,混合着向导神志不清的呢喃:“想吃巧克力。”

“……吃,给你吃。”

齐翊稳住心神:“还要等几分钟,现在还没好……”

他又说不出话了。

向导寻到了他的颈窝,像豚鼠那样,很轻的嗅了嗅。

他梦游着呢喃:“味道,喜欢。”

是牛奶和巧克力的味道。

齐翊的铲子啪嗒一下,真的掉了。

他僵着身体,任由向导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最后一缩手臂,心满意足的抱住了。

齐翊:“……”

“喂。”他开口,“你……你这人,你还想不想吃巧克力蛋糕了,你这样,我完全没法做事了。”

陆旒艰难的分辨着他话里的意思,歪歪头,松开了手。

他开始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齐翊动作。

“……”

向导的视线漫无目的的落在了哨兵身上,从漂亮的肩胛骨到围裙系带勒出的窄腰,再到休闲长裤包裹着的臀腿,那视线如有实质,齐翊捻着锅铲的手紧了又紧,鸡皮疙瘩起了一背,终于将蛋糕弄完了。

他动作混乱,手指上也沾了点奶油,可哨兵无暇顾及,急匆匆切了块小的,装在瓷盘中:“喂,我做完了。”

说话间,他那根沾了奶油的手指就晃在陆旒面前,纯白的奶油点缀上偏深色的皮肤,就像巧克力热可可上顶着一层芝士,总之,非常美味。

陆旒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腕子,将手指拎到眼前,歪头端详起来。

哨兵的鸡皮疙瘩已经要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