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想白郁了。

可是想又能怎么样呢?

医生是黑袍会的人,医生想杀他,如果医生知道小猫是伊缪尔,他早就挥起了屠刀,那些宠爱和善待只是他偷来的,也终将不复存在。

作为奴隶的后代,作为杀了几个哥哥上位的惩罚,或许他就活该在这地下室里,一遍遍品味痛苦。

……况且,他已经将医生送出城了。

算算时间,白郁已经在农场居住下来,最迟再过几天,就会前往别的城市。

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伊缪尔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愿意在异变期抱着它,哄它,给他做糊糊了。

伊缪尔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他粗暴地用爪子摩擦过脸颊,却摩擦不掉那一手的湿意,到了最后,那委屈愈演愈烈,化为无声的抽噎。

可忽然,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地下室覆盖的铁板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伊缪尔旋即身体一轻

€€€€他被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怀里。

伊缪尔愣愣抬眼,入目是白郁俊美的脸庞,医生动作温柔,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

“这是谁家的小猫啊,一个人呆在这里哭,还哭的这么可怜。”

作者有话说:

医生:我家的小猫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哭,来抱抱。

第82章 可怜

伊缪尔愣愣看着白郁,哭腔还咽在嗓子里不上不下,他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睛,漂亮的湖蓝色眼瞳放大,像是不敢相信看见了什么。

医生?医生怎么会在这里?

……是梦吗?

托着他的手掌平稳有力,轻而易举地将他抱离了潮湿的地面,而后扣在怀里,温度顺着衣衫传递过来,将阴冷隔绝在外,医生修长的手指顺了顺他僵硬的脊背,作为安抚。

伊缪尔的脑子混沌一片,下意识地伸出爪爪,扣住了白郁的手指。

接着,他垂下的尾巴也卷了上来,自然环住了医生的手腕。

……是梦吗?

伊缪尔在混沌中想,用脸颊蹭了蹭医生的手掌。

是梦也好。

白郁轻轻叹了口气。

小猫哭得抽抽,泪痕打湿了眼角,尾巴和耳朵都无力地垂了下来,身体在疼痛下微微抽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可绕是这样,他的爪子还是死死拉着白郁,像是怕他跑了。

白郁捧着它,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哄到:“不哭了,好不好?”

凭心而论,白郁不会哄人,他从初中过后就没哭过,但手中的团子那么点点大,蓬松的尾巴死死环着,像是受了泼天的委屈。

在生病的时候一个人爬到阴暗的地底,又冷又没有吃的,当然会委屈。

可他不哄不要紧,一哄,绕着手腕的尾巴更紧了,伊缪尔死死蹭在他怀里,小短爪子固执地环上来,扒拉白郁的样子像是守护财宝的巨龙。

不……迷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