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晲狼子野心,竟然妄图囚禁宗主以要挟小金宗主,”主事带着愤恨说道,“多亏了蓝宗主出手相助,鄙人在此,先代莲花坞上上下下,谢过蓝宗主。”

蓝曦臣听到主事的话,便知江澄并未把金晲关押他的真正原因告诉主事。恐怕地坤这件事,江澄谁也没有说。如今整个修仙界,为了求一个地坤几近疯魔,江澄混在其中,不知有多辛苦。蓝雨河也说过,江澄服用的药,会带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想到这么长久以来,江澄一个人扛着这些,独自把持江家,养育金凌,蓝曦臣心中便又多了几份酸楚,恨不能从此为江澄遮风挡雨,不让他再吃半分苦,受半点痛。

主事抬眼,便见蓝曦臣的视线往江澄卧室的方向飘,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这是老糊涂了。刚刚我出来时,宗主便让我请您过去,说是有话和您说。”

“那我马上过去。”蓝曦臣点点头,笑回到。

“请。”主事侧身说道,蓝曦臣也快步走向江澄的卧室,优雅的步伐里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蓝宗主。”

主事沉稳的声音突然从它身后响起。蓝曦臣回过头,看到站在廊桥上的主事,拱起手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宗主,就拜托您了。”

第六十章

江澄坐在床上,主事出去以后,房间又回归了寂静。他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孤零零的一只烛火在烛台上摇曳,在房间里投下昏黄暧昧的光芒,令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火烧一般的痛苦和挣扎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总让他不敢相信一切都已经过去,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一切不过是个梦境,等他醒来,还在金晲那间昏暗无关的地牢内。

敲门声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好像在向他证明,这不是个幻觉,也不是场美梦。

“进来。”

门轻轻的开了,又被轻轻的关上。

江澄发现蓝曦臣的脚步很轻,但是又不会宛如做贼一般叫你听不见,而是恰到好处的保持着完美的礼貌和体贴,提醒着你他走过来了。

他以前从没有注意到蓝曦臣这些特别的习惯,或者说,他也没想过要去了解蓝曦臣,也不会像这样去关注蓝曦臣。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看着蓝曦臣拐过屏风,朝他走来。跳动的烛光映照在他脸上,把那温和的眉眼晃得明暗不定,看起来心事重重。

“晚吟。”

蓝曦臣的外貌虽然和蓝忘机如出一辙,声音却大不相同。虽然他们同样都低沉且有着姑苏人特有的音调,但蓝忘机的声音犹如腊月冬雪一般冷漠刺骨,蓝曦臣的声音却好似三月春风一般和煦温柔。江澄偷偷在心里比较了一番,觉得无论从哪方面,蓝曦臣都比他那冷冰冰的弟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晚吟?你在想什么?”

江澄的心颤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蓝曦臣出神。

“无事。”他赶紧低下头,庆幸不甚明亮的光线可以掩盖住他的失态,“你坐。”

蓝曦臣依言坐在他的床边。沉默一时间又漫延开来。江澄尴尬的发现,他明明不渴,但喉咙却干哑得发疼。这不像他,但是这份突如其来的紧张,却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蓝曦臣似乎很平静,看着江澄的眼神温情脉脉:“主事说……你有话要和我说。”

江澄的心重重一跳,抬起头对上蓝曦臣深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