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奴惨叫一声,鲜血从左肩喷泉一般涌了出来,他紧紧抓住刺入了肩膀的剑,踉跄了几步却没有倒下。

江澄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圈,稳住了身子立刻将手一挥,随便应声而动。赤奴抓着剑柄的手鲜血淋漓,终是抵不过剧痛,不自觉松开了手,随便从伤口中抽身飞起,带出一片血花,飞回江澄手中。

江澄握住随便,警惕的看着赤奴,却不敢贸然而动。他刚拿到随便,就听见赤奴的脚步,由不得多想便飞跃上石室顶部,正巧这天然的石洞,顶上也凹凸不平,江澄踩着只有半只脚掌宽的凸起,撑着岩顶稳住了身体,藏匿在石室顶部。正如他所料,赤奴以为他逃脱,自己打开了牢门冲了进来,江澄趁此机会挥剑而下,意在一剑夺取赤奴性命。

但他的情汛未消,尽管用了全部灵力压制,身体依旧酸麻发软,途中手腕不堪力道,微微一偏,竟然没有一击毙命,只刺中了赤奴的左肩。

不过这一剑,也已经给了赤奴重创,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体,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跪倒在地,顿时悄无声息。江澄甩掉随便剑上的残血,见赤奴没有动静,也不敢逗留。情汛就想涨潮的海水,力量越来越强,没有完全恢复的内力快要压制不住了。况且自己也有伤在身,若浪费时间与赤奴缠斗,先不支的定是自己。他推开牢门,往外跑去。

当务之急,是逃离这里。

第五十四章

当金晲来到与线人接头的那个小山村时,西沉的太阳将整个村庄都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黄昏时分的小村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寒风夹带着黄土呼啸而过,生出别样的凄凉。线人就坐在村口那口古钟旁,佝偻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包在长长的斗篷里,不停的颤抖。金晲冷哼一声,这是异变的前兆,看来,该安排新的线人了。

这个村子里住着的,表面上是贫苦的百姓,实际上却都是金晲的爪牙,任何人接近这个村子的人都会被报告给金晲。确认过线人的确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以后,金晲也不露面,只让那金氏门生去将线人接来。

那金氏门生走过去,要拉线人起来,那线人却是十分虚弱的模样,动也动不得。金氏门生又扶又扯,却什么也拉不动,只得回来找金晲报说,线人说是腿烂了,实在走不过来。

“竟是到了这等地步。”金晲饮了一口旁人送上来的茶,笑笑说,“你也不用管他什么事了,直接收割了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金氏门生向金晲露出了谄媚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线人的今日,同样也是他未来的结局。但就在他向金晲行完礼,推门而出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

“怎么了?”金晲警觉的问到。但是金氏门生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挡在门口的人影。

金晲蹭的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逆光的人影。金氏门生在一旁“你你你……”的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

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位线人。他挺直着身子站在那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矮小卑微,反而相当的高挑挺拔,即使束着破旧的斗篷看不清样貌,也能感觉到散发出来的高贵不凡,那是绝不是一个常年吸食伽芙蓉的人会有的气质。

金晲猛地惊醒,这不是那位线人!他有些惊恐的往后退去,奈何瘸了的腿使他不能自如行动,披着斗篷的男人瞬间推开金氏的门生,朝他跃来,满屋子的村民都还没来得及拔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便已经横在金晲的脖子上。斗篷散开,飘落在地,露出了蓝曦臣完美无缺的容颜。

“别动!”对着杀气腾腾的村民,蓝曦臣吼了一声,“若是敢动半分,我便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