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下午还有门诊吗?”余故里问她。
上午的事儿耽搁的时间并不久。
余故里来的时候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准备,毕竟一遇到钱的问题,就很容易跟人扯皮。余故里甚至已经做出的最坏的打算,可能要付出好几年的时间去跟这个前任房东打官司,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吞了她的钱,还要去残害下一个租客。
只是让她真的万万没想到的是,荆澜的行动力比她想象的强太多了——沟通、谈判、一直到对方给钱,期间甚至只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白清竹顿了顿,这才不甘不愿的说:“有。”
余故里看了眼,说道:“那中午还能一起吃个便饭……不然我请你们吃饭吧?这边正好在溪溪公司旁边,可以和她一起……荆澜姐你介意吗?”
“不介意。”荆澜在后面露出个头,“是你那个发小?周末一起吃饭的也是她?”
“嗯。”余故里点头。
一行人就这么走向了负一楼的小吃街。
这附近都是大型写字楼,盛溪公司在银座三十三层,快要中午饭点,知道待会再去人会有多拥挤,几人就没耽搁,赶紧开车过去了。
余故里对这边比较熟,中午休息的时间长,她们四个人,又是冬天,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去吃火锅。
附近比较好吃的火锅偏偏在最尽头,余故里就先一步过去点菜了。
荆澜则跟着白清竹一路去了停车场。
白清竹将车停稳,也没急着下去,扒了车钥匙,慢慢的说:“你特意要跟我过来,想说什么?”
荆澜‘嘿嘿’笑了一下。
她虽然高,但胜在四肢都纤细,硬是从缝隙中间挤了过去,爬到了副驾驶座上。
然后她看了看白清竹,翘着个腿说:“跟我这就别装了吧?”
白清竹扫了她一眼,终于皱着眉,将目光转到了窗外。
荆澜拍了拍她肩膀,“手都拉上了,你们俩这怎么还跟陌生人似的?这都住了多久了?小半个月了啊宝贝儿,什么都没发生啊?”
白清竹抿着唇:“我又不是图那个。”
荆澜一耸肩,“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图那个。你图的是人家的心……问题是人家失忆了,给你忘得一干二净的,这你没招啊。”
白清竹沉默了一瞬间。
然后她低声道:“或许,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荆澜其实也不知道她们俩到底是怎么分开的,更无从得知那些年白清竹和余故里都经历了什么。
但是她也曾经从白清竹寥寥几句当中,听出来一些什么东西,那些都是白清竹幼年最渴望的东西——哪怕高中时不算是幼年,可那个年纪上,却是人生中最敏感、最不成熟,又幻想自己已经成熟的时间。
在那个时候遇到的人,往往会记一辈子。
荆澜没往下提她那些伤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