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小,可是媳妇懂事了,小十九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打算回来了?”长乐自来熟地坐在两人一侧,伸手摸了摸小儿稚嫩的肌肤,摇首叹息道:“瞧你养的,白白嫩嫩,就像是过年要宰杀的小白猪,烤乳猪好吃就好在年岁小,嫩得很。”
穆凉皱眉,越说越不像话,道:“殿下自重。”
“自重就自重,小十九莫生气,且说说这次损失多少银子,被哪个王八蛋坑了?”长乐收回手,她家那个小崽子性子胆小,见到她就躲,哪里有金娃娃有趣。
林然扭动着身子,露出一只小眼睛:“什么是烤乳猪,好吃吗?”
“先是白白嫩嫩,而后用火烤,洒些酱料,美味至极,金娃娃想吃吗?”长乐循循善诱道。
林然两只眼睛都睁大了,“想吃。”
“想吃就让阿凉给你做,又白……”
“够了。”穆凉打断她荒诞的言辞,认真道:“殿下想说什么?”
“小十九凶什么,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坑了你,能让九叔这么袒护的,想必也就是那么几人。”长乐道。
这几日她一直命人去查林然失踪的事,撤兵后,穆能就变得晦深莫测,她曾去试探,也是无果。因此,她怀疑能让穆能袒护的人,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知意。
穆凉却道:“家母所为,自然不可为外人道知。”
“九王妃?”长乐不信。
“九王府府内的事,殿下就莫要多问了,家母也被禁足在府上,算作是对林家的交代。”穆凉言辞简单,神色认真,不像是随口胡言。
长乐被她神秘的态度弄得也分不清真假,若说是王妃所为,穆能袒护就能说得通了。她心中隐约不信,又道:“王妃为何这么做?”
林家虽无权,却是大周第一商,陛下都会多看一眼,不会横加刁难,以礼待之。九王妃这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弄走这个金娃娃?
长乐与信阳不同,前者是在宠溺中长大,在宫中多年,深谙朝堂之计;而后者在沙场征战多年,周身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思索皆是正义光明之事。
一正一邪,她宁愿与信阳多说话,而远离这个魔头。
“母亲为的是我的亲事,林然不在了,我或许就会嫁人了。”
长乐满脑子想的都是更深的计策,不想答案竟是这么简单,她惊得托着下颚,“王妃所为,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多想。”
“殿下还想问什么,渡头的船若是延误了,可就要等一日了。”穆凉有些不耐,赶着人下马车。
长乐摸摸自己的下颚,本想阻止她们离开,如今也没有理由了,只得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