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才让代如颜想起她也才过二十而已,不似豆蔻年华,却更盛闺阁少女。

待替她换上裙裳,便要替她梳发着红妆,她自个闹着玩伸着手沾了些胭脂涂抹手背闻了闻,动作可爱的紧。

“阿颜。”

“嗯。”

她侧过头仰视着这方犹豫地问:“我这样你会不会看着不习惯啊?”

代如颜轻眨着眼应道:“不会,小九很美。”

这话落下,她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侧过头望着铜镜,安静的很。

皇帝微服私自出宫是件危险的事,尤以她还化作女子,倘若被发现那便是更危险。

只是这些与让她开心相比,代如颜便都未曾提,夜里都城上元节灯会热闹非凡,好似连带她的面容也模糊了些许。

她仍旧去当初一般喜爱各种甜食,可手牵着代如颜一直未曾松开,生怕人潮会将两人分开。

当烟花绽放时,百姓们纷纷抬头观赏之时,她小脸被冻的冻红,却忽地拉近与代如颜的距离,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下代如颜的薄唇。

“你……”代如颜无奈的望着她,那一旁人讶异的目光纷纷探了过来。

为了避免他人察觉代如颜戴着斗篷,加之面上都佩戴面纱,不想她这一个小动作却引的这般注目,怎能叫做低调行事呢?

她伸手轻放下撩开一小角的面纱,弯着眼眉浑然不在意外头的目光说:“我就是想亲阿颜了。”

即使代如颜这般隐秘打扮,可仍旧看得出是个女子,这都城的风俗可还没能允许两女子公然亲吻的地步。

可因着是她,代如颜却只能牵着她往别处走,省的旁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毫无遮掩的她身上,真真是让人不舒服。

夜深时她仍旧兴致颇高,轿中细碎同代如颜说着来年上元节要在宫里举办新的宴会。

代如颜静静的听着未曾应话,直至两人回了宫,沐浴过后她便早早的睡下。

甚至都未曾等到代如颜从里间出来,她便已经安然睡下了。

女大夫曾说她会越来越虚弱,直至她再也醒不过来。

这不像一刀致命,只是却更折磨着代如颜,亲眼的看着她一日一日的虚弱,无异于在代如颜心上划伤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代如颜巡视着殿内不禁猜想到底那颗丹药会被她藏在哪里?

她应当是不会把丹药随意给扔掉才是。

这些时日,代如颜寻了往日里她待的任何的地方,却仍旧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烛火微摇晃时,窗外夜已深,代如颜有些泄气的坐在一旁,指腹轻按着她抿紧的唇角低声叹道:“你究竟会藏在什么地方?”

她并未给予回应,不过好在她的呼吸平稳,代如颜也就安心了许多。

代如颜解下纱维欲躺下,手无意触及她随身佩戴的符袋时,方才发现里头好似有些不对劲,小心解了下来,打开那符袋,里头便是那药盒。

原来她一直贴身带着,难怪代如颜总是找不到,却也从来没想过她会随身放在这福袋里。

那药盒唯一的一颗丹药安然放在里头,代如颜静静看着这丹药,仿若在下定决心一般,静坐在床旁。

那一旁燃着的烛火却越发的明亮,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衬托的这殿内安静的很。

天明时殿内便亮堂了许多,宫玉醒来时还有些困惑自己怎么又这般贪睡了。

代如颜静坐在靠窗的矮榻一旁,手里却没有捧著书,只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神情严肃的望向窗外,好似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一般。

宫玉有些不安的坐了起来,起身走近至她面前低声唤:“阿颜?”

“嗯。”她侧过头来,神色如往常一般平静,却让宫玉越发的不安。

“你怎么醒的这般早啊?”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代如颜伸展手臂轻握住宫玉垂落的手应着。

“睡不着?”宫玉顺势坐在一旁,看了看代如颜说:“难不成阿颜一夜未睡?”

代如颜并未立即应话,可是也没有否让,这感觉实在太让人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