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明知道她是激将法,但自己不能不上当。

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抿了抿唇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尽数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撩开了帘子。

白颂安静躺在床上,相比起上次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的她更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面色红润有光泽,眉心舒缓,神态十分祥和。

夏且不由得看出了神。

当年的白颂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一副恬淡娴静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她也能扛住似的。

事实证明,她确实扛住了。

在萧澜最危险的时候,是她以一己之力将隐患全都拉扯到了自己身上,把萧澜摘得干干净净,自己则直接被下了大牢,差点屈打成招。

后来,好容易危机解除后,白颂也被放了出来。

——只要一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画面,夏且就忍不住的鼻端发酸,眼泪犹如失控的堤坝,唰地就落了下来。

萧澜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一把放下帘子,恶声恶气:“不看就出去!”

夏且倒也不怕她,只担心白颂的表情。

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夏且净了净手,这才仔细检查白颂的外伤。

可以说保养的非常好,饶是夏且想要挑刺,也找不到契机。

她重新开了药方,将之前用的两味激进的药物换成了药性温和的。之前是要刺激她的本源,好让她撑过那段时间,现在则是要好好温养。

虽然效果可能不大。

毕竟一棵树,若是根茎都已经坏死了,继续给它浇水施肥不过是延缓它的死亡,根本无法从根本上救它。

但就算是多一盏茶的时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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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萧澜正在给白颂擦身,闻言皱眉。

曹公公心神一凛,快速说道:“那边,传话过来说肚疼。”希望皇上去看看。

这句话曹公公哪敢说呀。

要不是事关她肚里的孩子,曹公公甚至都不敢进来传话。

毕竟自己现在都不知改如何称呼那位,每次传话都尴尬的很,好在皇上并不纠结于此。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边自从怀了孕,脑子也像是坏了似的。

接二连三提要求,找麻烦。

先是说自己的人用着趁手,方便,将她之前带来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要了回去。

皇上听到请求的时候,当时就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