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他瞧见江南岸似乎蜷了蜷身子,而后才答:
“没有,记不清了。”
“真的?是没故事,还是单纯不想跟我分享?”
“都有。”江南岸诚实得令人心碎。
“哟,秘密啊?”
“嗯。你没有秘密吗?”
“我?分人吧。对你的话好像还真没什么秘密,上次你放桌上的润喉糖被我当没人认领的糖豆儿给嚼了,算吗?”
“……”江南岸无意识地磨磨牙:
“这就是你吃完还要把包装纸叠成爱心放在原处的理由吗?”
“是啊,虽然不知道那糖豆的主人是谁,但放个爱心聊表谢意嘛。”
“谢意?那显然更像挑衅。后来我问它去哪儿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那是润喉片啊,当时打团正激烈呢也没回头看。”
“那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第二天看你吃的时候觉得眼熟,这不就一激灵想起来了?”
言戒扬扬唇,连着语气都带了点笑意:
“好了,秘密分享结束。睡吧,明天早上我喊你起床。”
“……”
江南岸没有应这句话。
等夜晚的室内安静许久,他才张张口,轻声说:
“梦见一棵树。”
“哦?什么树?”言戒其实已经有点困意了,但听见江南岸吭声了,他还是赶紧打起精神应一声。
“榆树。”
所以,梦见一棵树和喃喃呓语“对不起”有什么关系吗?
疑惑是有,但言戒没有继续刨根究底。
“那敢情好啊。”
他只舒了口气,语气慵懒:
“能被我们吊老师梦见,那一定是一棵很大很漂亮的榆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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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岸从小稀里糊涂乱七八糟长大的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尽管前一天人都快烧着了,后一天退了热也继续活蹦乱跳,一点反复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连鼻塞感冒的后遗症都不见影,倒显得言戒那些絮叨和担心十分多余。
《燃烧永恒》的决赛说是在三天后,但其实留给选手们训练的时间还真没有多少了,因为总决赛的直播场地不在临云而在北京,节目组还要留出一天时间进行串场彩排,所以选手也提前两天就收拾行李撤出了这片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影视园区,前往节目组在北京早就订好的酒店落脚。
行程忙碌加舟车劳顿,说不疲惫那是假的,但两支战队还是挤海绵似的争分夺秒守时间安排训练,尤其Very nice,听说决赛前一晚硬生生练到了凌晨三点钟,这是要跟草台班子拼命的架势。
在这方面,言戒和芳菲的观念并不一致,他坚信赢比赛的前提是得有个好状态,因此该训练训练时间到了就睡觉,让将士养足精神才能征战沙场。
时间很快到了决赛当天,虽说正式直播在晚上,但摄影棚里一大早就开始忙碌,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