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盯住银发上那€€顶暖绒绒的毛线帽,忽坏心眼地轻拽。

造型被弄乱的林羽鹿立刻回眸怒瞪。

两人对视。

秦世又笑得毫无€€缘由€€,不可捉摸。

*

如果把只大型犬塞进小笼子里,它必会坐立难挨呜呜叫。

人生€€初次体验经济舱的秦世亦是如此。

林羽鹿纯粹图便宜,买的廉价航空,座位间距奇窄无€€比,逼他€€勉强挤进去,连腿都没处放,动来动去的样子引得空姐频频关注。

“现€€在€€逃还来得及,得飞三个小时€€呢。”

旁边的小鹿“善意”提醒。

秦世立刻端坐:“为什么要逃?我可是期待已久。”

话毕他€€便故意靠过来:“离你近一点也不错。”

这地方本来就€€极有限,被逼到贴住窗户的林羽鹿警惕眯眼,小声€€道€€:“学长要是乱说话,今天就€€到此为止。”

微粉的薄唇像那只小奶猫一样无意识地微启,莹白柔软的面颊近在€€咫尺,真让人想咬一口,咬哪都行。

察觉到氛围古怪,林羽鹿忍不住慢慢举起小说,隔绝住彼此的距离。

说不清为什么,虽然仍旧说着态度糟糕的话,但他€€明显轻松了许多。

因为那€€出沉浸式戏剧吗?

依然是需要爱的孩子,却因为受到太多伤害,而再不敢轻易触摸荆棘中的玫瑰。

身€€为罪魁祸首,秦世并没打算真的当众施以欺负,轻轻笑了声€€,终于挪出些空间。

林羽鹿这才慢慢地翻开那€€本书来读。

“考虑得怎么样?”秦世提起开放式戏剧,“有那€€么难决定吗?”

林羽鹿依然垂着长睫毛:“两种方案都不接受最轻松,完全是学长自作主张。”

“也好,”秦世并不急迫,“本来我也只想给你欣赏,其他€€观众看没看到,那€€是随你心情的事情。”

……

和久经沙场的商人争执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林羽鹿郁闷,终于合上书质问:“为什么非得排这出戏?表现€€你重视我吗?无€€端牵扯那€€么多人,实在€€自以为是。”

秦世没好气:“谁让你觉得我不懂你?我总比李韩那€€个榆木脑袋懂。”

“不准诋毁导演,”林羽鹿无€€奈看他€€,“戏排得虽好,但也是主创的功劳,不是老板的功劳。”

秦世更不服:“难道€€不是我盯着他€€们排的吗?难道€€我写的歌不好听吗?”

……

回忆起最后那€€首温柔又有力量的情歌,林羽鹿不由€€怔愣:“你写的?”

也对,学长属于琴棋书画都要学的贵公子,加之从小耳濡目染,懂音乐不奇怪。

“所以说,我才是你的知己,”秦世炫耀起手机备忘录,“你剧本里关于我的彩蛋早就€€整理€€好了,等电影上映,我就€€让影评人发出去。”

创作是没办法完全脱离现€€实的,那€€部断断续续纠葛了四年€€的剧本,当然会有无€€数学长的影子与彼此的回忆,林羽鹿并非不敢面对,但仍嫌他€€幼稚。

早就€€各行各路了,有时€€间躲在€€暗处抠字眼,不如去做点€€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