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安静下来。
宁武帝站起,面容冷冽,目光威严,说:“王氏一族造反在前,尔等反对这么激烈,朕若是要土改,你们要揭竿而起不成?”
嚷嚷最大声的大臣跪地:“臣不敢。”、“圣上,臣冤枉。”
“土改朕已定,此事周如伟负责,胡谷峰、严宁从旁协助,内阁听朕命令。”宁武帝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冷冷一笑,“若是尔等想反,大可以试试,你们九族得脑袋同朕的千军万马相比,哪个多。”
“退朝!”
赵二喜忙喊:“退朝€€€€”
宁武帝甩袖,走到九千岁跟前,牵着九千岁手离去了,太子殿下屁颠屁颠快步走着跟上。
朝堂静了片刻又给炸开了,有些人恨不得生吞了周如伟,他们自然看出来了€€€€当今不是先帝,做一半害怕了又退缩回去,当今比太祖气势更甚,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太祖那会想动但不适合,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已到,宁武帝并不是让他们商量,留有余地,而是不容置疑,下了通知。
周如伟的奏折,那是圣意,可这些人不敢对圣上发火,自然是恨上了周如伟。
甚至口出狂言,让周如伟小心一些。
周如伟没上奏折之前,想过退,如今被圣上逼着干完这事,反倒是不怕了,面对这些人话里有话,丝毫不退缩,说:“尔等先数好家中老小多少个人吧。”
“同朝为官多年,本官跟诸位交个底,圣上大军快到盛都了。”
“你、你€€€€”、“原是这样。”、“圣上逼我等太狠了,也别怪€€€€”
周如伟:“怎么?黄大人是要反不成?”
百官散了,只是这几日朝堂衙门人心浮动,都想着办法阻拦土改之事,反倒是对圣上立许小满为皇后€€€€当今爱立不立,把个臭烘烘太监当宝当皇后,以为谁在意!
已经有人大逆不道心烦意乱这般想了,自然这些人也不敢说出来,圣上大军快到盛都,谁的脑袋硬啊。
有人唉声叹气说:“圣上一意孤行,难不成没证据还将我等世家全杀了不成?这可是暴君。”
“现如今别说这等话了,当今如何你我不知吗?”
当今就是暴君啊。
众臣沉默,犹如热锅蚂蚁团团转不想坐以待毙,便想先让底下百姓乱了,看圣上如何处理镇压,于是就有人放出消息,圣上要动田地胡乱说了一通,说税收要加重,先往盛都附近传,只是传着传着变成了,凡是家里有五十亩地的全都要砍头。
长兔镇兆家也听到风言风语了。
最初没人信,后来竟然有衙役兵卒子来镇上吃饭,说圣上说土改,估计下半年的事,说的含含糊糊群臣都在反对,但圣上一意孤行。
问为何突然这么改,要收重税了?还是要打仗了?这仗不是刚打完吗?
那穿着衙役衣的人说:不是打仗,圣上要封九千岁当皇后。
说的含含糊糊,留有老百姓自己想,圣上封谁当皇后跟土改收重税一比,前者不重要,大家想的是听闻以前老人家说,前朝皇帝奢靡又是选美人,又是盖皇家别苑的。
收重税银子怕是要用到这个头上。
如此言论闹的人心惶惶。
兆家在长兔镇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主要是兆老爷乐善好施,凡是修路搭桥,兆家都会出些钱的,年节了,兆家也会发发喜饼图个乐呵。
百姓们之间起矛盾闹到打官司上几乎没有€€€€因为府县衙门太远了,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也不敢见官,平时里村里就是村长、里正断定官司,镇上嘛就是这些有好名声的乡绅来断,有时候拿不定主意了,还会问问兆老爷。
别看兆老爷家底厚,但为人很是谦和的。
兆老爷一听,先是不信,说:“今上登基以来,咱们只见过减税的,从没听过加重税的,是不是?”
“咦,这倒是。”、“确实确实。”
几人一想还真是,今上封太子那年减了,有一年下冰雹,受灾的地方€€€€他们镇灾情不算严重,但还是减了税。
几人心里定了定,又有人说:“此次不一样,兆兄,听那盛都衙门小老爷说,圣上要娶九千岁当皇后给盖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