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宿舍门关上之后,耿星河一连往上面贴了好几张隔音符和防止偷窥的符篆,然后和迟长夜面对面的坐下。
耿星河盯着迟长夜的脸,关注着他的表情变化,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他是不是和那些人口中讨论着的天山剑派的小少爷有什么关系。
“你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过我,从听见天山剑派的时候你表情就怪怪的,还有那位和你一样天生剑体的小少爷,我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耿星河做沉思状:“大胆猜测一下,你们不会是什么双生兄弟,结果上一辈相信什么双生子的诅咒,觉得双生子会带来不幸,所以选了一位留下来继续养,另一位又舍不得杀,索性扔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然而作为被抛弃的双生子之一,你生而知之,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并且下定了决心想要报复他们……”
耿星河滔滔不绝地大胆猜测着。
因为想起那些人而有些不喜的迟长夜无奈住了,只能连忙开口和耿星河解释起来。
不然再让耿星河这么编造下去,再这么编下去,他都要变成话本里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下一步就是要为了复仇覆灭天山剑派让整个天山剑派为了他的母亲陪葬了。
其实他和天山剑派的关系并不像耿星河想象的那么复杂。
他的母亲是天山剑派掌门的众多妻妾中的一位,勉强才筑基期的修为在金丹遍地走,连一名洒扫的下人都有着元婴修为的剑派中完全不够看。
要不是因为长着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当初也不会被天山剑派的掌门看中甚至还怀上了迟长夜。
不过男人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的生物,天山剑派的掌门当然也是如此,在和迟长夜的母亲睡过几次之后,他便彻底把这一对母子抛在了脑后。
迟长夜的母亲本身也不喜欢那位掌门,在被遗弃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带着迟长夜在掌门给的一处小院里生活了下来。
虽然因为低微的修为时常被人看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
直到那位天山剑派掌门的正妻给他生下了一名天生剑体的嫡子。
迟长夜清晰地记得那段日子天山剑派上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他和母亲那段时间的伙食都好了不少。
后面又过了一段时间,天山剑派忽然传出了那位小少爷生病的消息,他的母亲不知为何又忽然得到了天山剑派掌门的宠爱,他也被掌门带在身边学了一段时间剑法。
直到他十岁生日那一天,他的母亲穿着一身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裙子带着自己从天山剑派逃了出来。
在逃出来后不久,迟长夜的母亲便由于伤势过重离世,临终之时特意叮嘱迟长夜一定要远离天山剑派的那些人,就连以往学过的剑招也不能再次使用。
才十岁的迟长夜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样做,却还是乖巧地听从母亲的话,在将母亲埋葬之后便一直往远离天山剑派的方向走去,并且再也没有用过一丝从天山剑派学来的剑招。
甚至连名字,都是他后来自己给自己随意取的。
耿星河当初听见他名字时有句话说的很对,他的名字还真的是取自那句“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迟长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平静,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这些事对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反而是坐在他对面的耿星河在听完了他的话后眼睛里透露出了几分怜惜的神色。
迟长夜对于耿星河的眼神没有丝毫反感之色,毕竟她母亲的离开严格意义上其实是因为寿命到了,只不过因为服用了驻颜丹才一直维持在了少女的模样,实际上两百多岁的她也算是寿终正寝。
所以迟长夜对于天山剑派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不过耿星河很快便收拢了眼里的情绪。
他看向迟长夜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发问:“你和你母亲长的像吗?”
迟长夜微微皱眉回忆了一番:“有三四成相似吧,比起母亲,我的长相应该更像那位天山剑派的掌门一点。”
那就有点麻烦了。
耿星河拧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开始给迟长夜出主意:“要不闯塔的时候我们戴张面具掩盖一下面容吧,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冲你来的,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够遇到,但是万一撞上了,你的脸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小麻烦。”
耿星河盯着迟长夜的脸:“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怕了他们或者什么别的,只是想减少一些节外生枝的可能性,我想你应该也是不想和他们再次纠缠到一起的。”
“你母亲当初带你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与那位小少爷生的病有关,不然你的母亲不会那么决然地和你一起离开从小生活着的地方,甚至忍心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