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所中的毒都很复杂,其中又有好几种成分是重合的,也都可以先用一种药液清除部分毒素,再来进行后续的治疗。
钟采手法相当熟练,类似这样提高解毒效率的药液,他也不知做出过多少种了。
从未失败过。
将这一批全部搞定后,钟采走到了墙边。
然后,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人高马大、横贯于地面上、面颊红肿似拳头大、额头和头顶的鼓包好似许多支角、浑身的皮肤呈现出蓝汪汪的色泽……
这人搞成这德性,只怕他亲娘都是不认识的。
但钟采却是认识。
这玩意……这玩意不是他那个倒霉便宜侄子邬东啸又是谁?!
毕竟,也只有这玩意,都多大人了,还拉着他师兄嗷嗷喊疼呢。
尤其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哀嚎声就更大了。
真他妈的离谱。
这世界的主角被他和老邬养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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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的眼皮跳了跳,勉强稳住情绪,对守在一旁的、眼里带着担忧的宣秉询问道:“宣师兄,东啸他这又是……怎么了?”
宣秉默默地看了邬东啸一眼,言简意赅地说道:“连环陷阱。”
钟采秒懂。
反正就是不必再多说细节了。
这崽子总能千奇百怪各种踩雷造成连续反应,结果就是破破烂烂的。
早在近一年前,钟采第一次在病患里发现便宜侄子也在等待解毒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他的倒霉程度了。后来断断续续地,基本每月都至少要来一次,断胳膊断腿儿失去内脏(因毒引起而不是单纯缺失)等等颇大的麻烦也很常见。
这一回瞧着是瘆人点儿,但肢体完好内脏无损,大概是毒素没有深入内腑……应当只是种类多一些,这崽子想尽快解决问题才来的。
其实换成崽子自己,狠狠地多钻研一段时间,也未必不能自我解决。
而崽子时常过来,应该就是逮准了他这做叔叔的,将这麻烦都丢给他,崽子自己倒省事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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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半蹲下来,抬手掐住了邬东啸的下巴。
邬东啸被强行闭麦了,不能再嚎出来。
宣秉默默地走到一旁,不出声。
邬东啸对上他钟叔叔这张严肃的面孔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唔苏苏……”
钟采懒得理他这句含糊的称呼,只冷笑一声。
邬东啸老实地吐出了舌头。
钟采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玩意被染成绿的了。
他再扒开邬东啸的头发,发现头皮是暗红色的,指甲是灰黑色,眼白还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