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闭口不言。
无论是为什么伤害还是自己的来历,他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钟采也不催促他,只是很随性地在他身上踩一脚,再踩一脚。
给这青年留下了大片的脚印。
青年每被踩一次,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脸色因为被侮辱的痛苦涨红,一双眼也变得猩红。
但他居然还不开口。
钟采忽而嗤笑一声。
青年下意识地抬头,满脸愤怒,好像知道自己再次被嘲笑了,羞辱感翻倍。
然后,钟采一脚踩在了青年的脸上。
青年目眦欲裂!
“你——”
钟采笑得更嘲讽了,不屑地说:“任何一个有点自尊的修者,在被踩上几脚后都是宁可去死的,你这不知哪里来的腌臜玩意,都已经被踩到脸上了,居然连一句让我杀了你都说不出口吗?贪生怕死之辈,还装什么宁死不屈呢?”说到这,他微微垂头,露出一个有点想吐的表情,恶意地说道,“该不会是我刚才那几脚,反而让你舒坦了吧?呕,脸皮也太厚了。”
随着钟采的话,青年的面目一直在疯狂地扭曲,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极其强烈的屈辱痛恨以及后悔不甘等等,好像所有情绪都一下子堵在了他的胸腔里,不断地淤积。
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青年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钟采满脸嫌恶——嫌他脏的那种嫌恶——“唰”地一下后退好几步,就退到了他道侣的怀里。而他道侣还顺势将其搂住,给他顺了顺胸口。
钟采说:“更恶心了。”
青年再次喷出一口血,愤恨地晕厥过去。
屈辱,太屈辱了。
·
前后这几幕大戏,全都被围观的人收入眼底。
都是感觉一言难尽的。
大多数修者的心底都是倏然出现这样的想法——
这家伙的心也太窄了吧,这都能气吐血?
不过,众人的目光落在钟采身上的时候,就有点微妙了。
以往对钟丹王的印象……好像有点被打破了。
原来钟丹王还会这么干啊。
钟采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略有崩塌,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在心里哄人了。
【老邬你别在意,我刚才说秃噜嘴了!】
【我就是知道那玩意心胸狭隘,故意想气死他的!】
【哎呀!老邬你别生气啦!】
邬少乾倒不至于为这个生气,因为他家阿采想气人的时候,向来嘴上没把门的。
而且他也清楚,就算在阿采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他,但养了东啸这么多年,东啸又向来孝顺,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在看到东啸伤成那么惨烈的模样后,阿采嘴上不多说,实际上心里很生气。
阿采单纯地就是想羞辱那暗算东啸的玩意,甚至也压根没想真的拷问出什么来。
更具体的事儿,阿采应该更想等东啸醒了以后,听东啸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