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静静地站在一旁。
邬东啸抬眼,看着夏江苍老的面容,低声说:“夏伯,我们安全了。”
夏江温和地看着邬东啸,神态很安宁,轻声回应道:“是安全了。小公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邬东啸难得地笑了笑,是真心的。
这近一个月的经历,好像一场噩梦。
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他只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已。
·
钟采和邬少乾回到内院,非常默契地、懒散地躺在了软椅上。
邬少乾好笑道:“你怎么还让东啸还钱?”
钟采也觉得有点好笑,眉眼弯弯地说:“一个崽子是花不了几个钱,不过我看他真想道谢,就干脆随他的意思了。”
邬少乾笑意加深。
钟采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觉得这崽子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邬少乾会意:“你是说,邬少鞍?”
钟采感叹道:“邬少鞍那个王八蛋,为了坑这崽子一路送好东西,这崽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哪怕知道现在没什么价值再被人坑了,阴影也消除不了。”
邬少乾面色温柔地看着他。
钟采说:“我跟他算清楚,他反而放心,以后他要是真有本事还,咱俩也拿着。”
邬少乾赞同道:“也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邬少乾忽然问道:“东啸的毒……你有什么打算?”
钟采枕着胳膊躺着,随意地说:“看那崽子运气吧。”
邬少乾挑眉。
钟采的态度很洒脱:“要是刚好能抽到治他的,就算他运气好,治好了他爱去哪就去哪,总归有自己的路能走。”
“要是他运气不好……我就把他养到成年。”钟采打了个呵欠,“他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能过不了日子?”
邬少乾也同样枕着胳膊躺,又问:“那要是他还没长大,咱俩就要走了,带不带他?”
钟采纳闷地看了邬少乾一眼:“那得看情况啊。”
邬少乾不动声色:“怎么说?”
钟采坦然道:“要是咱俩出去游玩,当然是把崽子留在这,再跟黄倾打个招呼,让他帮忙看着点呗。要是咱俩遇见什么危险要逃命,就得把崽子带上了。不然他的小命就要完蛋。”
“不过逃命也不方便老带着他们,等咱们走远了,再找到个安全点的地方把他跟夏江放下。夏江好几十岁的人了,小心点也能把崽子带大的。”
邬少乾微微地笑:“阿采好主意。”
钟采听到这,咂摸了下之前那些问题,突然凑过来,悄摸摸地说:“老邬,你平常也没这么追着问的,今儿老是这样,该不会吃醋了吧?”
邬少乾一顿:“吃醋?”
钟采立刻放肆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觉得,我要因为这个崽子忽略你吧?怎么可能!那是随手捡的,你可是我特意搭讪的,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