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听的虞礼当场愣在了原地。
“不是…”他慌里慌张地抬起手去扶人:“你这是干嘛,要折我寿啊?”
陆擎抓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跪老婆不会折寿的。”
虞礼一头雾水:“折不折寿另说,你好好的突然跪下干嘛?”
“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不是要跟我分房睡吗。”陆擎望着他,面上表情泫然欲泣:“是不是我昨晚太过分了,我错了老婆,下次不敢了。”
“你怎么看出我生气了的?”虞礼一脸无语地搓了搓他的狗头:“我就是上来找兔子,你怎么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陆擎顿了顿,一脸希冀地看向虞礼:“你真的没生气吗?”
“没有。”虞礼微笑地看着他,心平气和:“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让我很生气的事,那么你连我的房间都进不来,更别说有机会跪在这儿忏悔了。”
从虞礼眼眸弯弯的表情中,陆擎诡异地看出了一丝杀气。
他心口发紧,试探着问:“什么事会让你很生气?”
虞礼思考了片刻,随口举例:“比如,你出轨了?”
陆擎“刷”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会出轨!”
“我就随便举个例子,你激动什么?”虞礼冲他招了招手,男人又重新蹲回了床边,乖顺地把头放在了那只白皙的手下。
“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生过什么大气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虞礼挼着陆擎略粗硬的发茬,咕哝道:“除非你一开始接近我就别有目的,或者伪装成保镖故意骗我感情,不然我应该也不会气到哪里去吧。”
对陆擎,虞礼自问还算有耐心,连床第之上那种过分的要求都能答应,所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不会对陆擎生什么会把人踹出房间的大气。
另外那百分之一的剧情又实在是太戏剧性,他认为也落不到陆擎的头上。
所以刚刚那番话,应该能安慰到这人敏感的心思吧?
虞礼这么想着,低头看向匐在自己手下的男人——
刚刚还只是难过委屈的人此时此刻正低垂着眼,眼睫在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漆黑的瞳孔发颤,呼吸紧促,视线乱飘。蹲在那儿的模样不像是正在被老婆爱抚的幸福狗狗,反而像是刚被抓捕归案难掩心虚的犯罪嫌疑人。
虞礼:“……”
虞礼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你这什么表情?让我说中了?”
“不是——”陆擎反应过来,一把搂住了虞礼的腰,闷声道:“你没生气就好。老婆,我今晚还能跟你一起睡吗?”
他的脸埋在虞礼肚子上,蹭的虞礼好痒。虞礼边笑边去推他的脸:“你有哪天是自己睡的吗?别蹭了好痒。”
“不跟你一起睡我睡不着。”陆擎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我去洗个澡,洗完再上来找你。”
“去吧。”虞礼拍了拍他的脸,抱紧了兔子重新窝回了墙角。
陆擎离开了三楼房间。
他胸膛起伏着,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把后背,摸到了一手冷汗。
陆擎能听得出来,虞礼刚刚那么说其实是在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不会轻易生气,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
可陆擎也同样清楚,虞礼说的话都是真的,真的会因为那些事生气,也真的会让陆擎有多远滚多远。
下楼梯时,陆擎看了眼自己刚和地面亲密接触过的膝盖,头一次由衷地希望陆正雄能在医院里活久一点。
至少在他想到如何减轻虞礼怒气值的办法之前,暂时先别死。
但,天不遂人愿。
凌晨三点,陆擎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